“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他这么说着,甚至想探头去看小兰,和眼神清澈的女孩对视,被不虞的老父亲挡住,“我的同事在上面处理公务,请不要打扰哦。”
  “哦哦,是那个同样穿着黑西装的人吧?”松田阵平他是认识的,毛利小五郎曾经无意间路过对方的倒霉蛋现场,“执勤辛苦了,但是刚刚有危险人物上去了?”
  “嗯——并不是哦,卷毛是受害者。而我只是一个喜欢喝美雅士的路人而·已。”他咬重了某些音节,没对毛利先生的试探置之不理,大方地给了一点情报。
  为什么让波本上去,不让毛利去?因为前者不是什么好人,路人君也不是什么好人,天台那个威逼利诱地更不可能是。
  顺便抖落他的代号是美雅士,等降谷零回去一看笔录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但是那种情况又不可能不妥协。
  当然,说不定他没看笔录的机会了呢。
  毛利小五郎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女儿在身边。就算心急如焚,来回踱步,也最多咬牙切齿催催老朋友怎么还没到,危险人物玩味的眼神已经在他身上扫过第三遍了!再不来他可就自己上了。
  或许是察觉到毛利侦探警惕先下手为强的蠢蠢欲动,美雅士柔弱地往路灯旁一靠,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表示无害,谁也看不出来他背后的草地里安详着躺着真正的警察同事:“你放心,我同事有信仰,不随便杀生。”
  “其他的事,除了上楼都可以做哦。”
  天空阴郁,闷闷的乌云压下来,能预感到那会是很大一场雨。
  好在下手计划折戟沉沙没多久,上面的交谈就有了动静。
  匆匆赶来的金毛黑皮和穿着风衣笑容温和的男人并肩而下,男人不自觉贴近对方,和幼驯染亲近,而金毛礼貌地没改变两人之间明显超过的社交距离,伺机控制对方。
  心怀鬼胎,并肩异梦的两人一路优雅地扯皮,波本绝口不提跟踪的事,反问芝华士这么自由啊,个人活动就是追着条子跑,boss可能对年轻人的活动不感兴趣,但是黑桃a会不会喜欢这条情报呢;芝华士微笑,那不重要,毕竟组织准备进入潜伏期,他这个不受boss信任的边缘成员自己玩玩怎么了?对,天呐,他怎么说漏嘴了。
  芝华士毫不走心地棒读,装都懒得装一下,毫无波动的眼眸瞥了一眼波本,细看才能捕捉到其中细微的笑意,还是在棒读:“这件事不该在时间点外传的,你抓到了我的把柄,现在,你可以许愿了。”
  和哄小孩没什么区别的语气讽刺拉满,天下掉的馅饼万一有毒呢。安室透露出一个属于波本讽刺又阴阳怪气的笑:“那我是不是要谢谢芝华士大人的施舍?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过于重要了?”
  啪。
  是幼驯染的心碎掉的声音。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恶徒,波本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并不妨碍苏格兰大人心碎了一瞬间,反思究竟是谁带坏了自己可爱直爽的零。
  于是他又组织了一下语言,发挥临时coser的敬业精神:“波本,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他侧头看向金色发梢气鼓鼓从脸侧冲出去一小截,语气间不由得带上了笑意:“万一你许愿想见苏格兰,我就帮你实现了呢?”
  被注视的人僵硬了不到一秒,随即随大流开玩笑一般:“那我要见苏格兰。你可以办到的,对吧?”
  “是是,波本大人。”
  美雅士在看到两人上了组织的车离开后就悠闲地挥挥手冲毛利侦探告别,转身走进电线杆后,视线的死角处当场消失不见。
  雨已经飘落,毛利小五郎还等不到邻家小鬼,正要带着女儿进楼避雨找人,身后传来了车辆轰鸣声,几阵尘土坚强地要扬起又被雨水压下,来了两辆警车。
  铃木园子已经找到了。毛利小五郎的电话正好插在准备收队的开端,目暮警官再怎么幽怨还是相信自家老弟的,除去送人回去的,带着其余几个现场的直接杀了过来。
  “毛利老弟,现场是什么情况!”
  “拜托,你到底靠不靠谱啊,人都走了才来。”毛利翻了个白眼吐槽,“隔壁那小子和你们那个松田上去半天了还没有下来呢,一起进去找人?”
  目暮十三压着帽子哈哈笑着,吐槽般在毛利侦探身边碎碎念:“公安说有特殊行动,不能配合,我本来都只想自己来的,没想到美和子他们非要跟着……”
  毛利小五郎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拍了拍对方宽厚的肩膀做安慰:“美和子是个好姑娘,不比我那小子懂事,现在还没有下来。话说目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你这么一说……”
  动静是工藤新一发出的。
  刚才还努力保护他,因为他的存在受到胁迫的警官突然吐血倒下,他根据庞大的资料库粗略判断不出原因,只能焦急地呼喊试图让对方维持清醒。
  松田阵平猜到外援会阴他一下,就和来了留点纪念品再走一样合理正常,他们都恶趣味已经突破世界壁捅到他脸上了,就当是自己对亲友隐瞒歪曲事实的惩罚。但没想到这么痛。
  那一瞬间胸口像是被火炙烤一样滚烫疼痛,他用尽全部自制力才没有痛呼出声,接着就是麻木,从脖子往下开始逐渐失去知觉,使不上力,意识也逐渐模糊,只能隐约感受着身体因咳嗽不断产生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