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的脑海里,闪出了一丝能够活着的希望。
  “没问题,我也是最后的一次要求了。当然,我说的是让我们顺利蹬车之后才能放人,这一点你是很清楚滴。”
  短裙丝袜的女孩说话声,好像是带出了嬉笑声。正是因为淡淡的嬉笑声,又让我的心揪了起来。
  “对于你的条件,我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如果你们还要无休止的要挟,那我只能选择放弃营救人质的行动,你们也是当场被击毙。”
  青年人的说话声,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看清形势了,只要能保证让我们顺利蹬车,他们两个我绝对能保证是喘气滴。”
  短裙丝袜女孩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
  如果真是为了安全蹬车,希望依然存在着,万一不是为了蹬车,而载着我和霍巧玲同时逃离的话,那只能是等死了,没一点活着的可能,更没有尊严可讲。我想象着,焦心地等待着。
  “可以,只要你能放人,我可以保证在广场上不开枪。”
  青年人做出了更大的让步,也承诺了最放心的事情。
  “算你聪明,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对你很重要。”
  “不是说这两个人对我很重要,只要是被扣押的人质,对我们来说都重要,毕竟他们是无辜之人。”
  “别给我上板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民众,更不是简单的人质,而是你们非常看重的特别侦勘行动组成员。”
  “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成员,你也无需废话,如果想活着离开的话,赶紧蹬车放人,我没工夫跟你聊天。”
  “少来,在我蹬车之前,我还就是想得到准确的答案,否则难以保证我不会变卦。”
  短裙丝袜的女孩,挪动着双脚站到了我的正前面。
  “你怎么不讲一点信誉,我都答应了你的所有条件,至于这两个人是干什么,是哪个行动组成员,我确实不知情况。”
  青年人焦急地喊说着,走动的脚步立刻响了起来。
  “原地站着别动,否则我会翻脸,立刻拧断他的脖子。”
  短裙丝袜的女孩急声断喊时,手上又开始使劲了。
  我头晕目眩的刹那间,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此时,已经感觉不到是绞痛还是麻木了。全身没有一个部位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是属于自已地,唯一有的是头发根的地方,有着阳光的烘烤炙热感。
  “说了半天怎么还没有装甲车的到来,你是不是想耍我们。”
  尖声喊着的同时,短裙丝袜的女孩,又开始移动着双脚,可能在极目寻望着。由于她的扭动,会拉动着手臂的运动,加剧了我的痛苦。所以,我最害怕她的胡乱转动了。
  因为爆嗮虚汗激涌中,我的大脑开始浑浑噩噩了起来,跳动的心脏也在减慢着速度。加上长时间的弯曲摁压,我的四肢彻底失去了知觉。腰身仿佛真断了一样,连麻木的感觉都没有了。
  “装甲车需要调配吧!应该是马上能到。”
  青年人的说话,明显是在拖延着时间。虽然我看不到现场的森严,但我见过围剿匪徒的惊悚场面,此时的广场上,不可能没有装甲车。
  “立刻联系,我需要马上看到车。”
  喊声出现的时候,短裙丝袜的女孩,又开始剧烈地运动着双手。我早已麻木的双臂和垂钓着的脑袋,根本就没一点知觉了。
  嘎吱,一声,紧急的刹车声,刺激着我又有了模糊的思绪。但是,仅仅是维持了几秒钟,意识还是在消散着,恶心和头晕,激发着我又是一阵汗流浃背的喷涌。
  “黑胡子,押着女的保护……”
  我没听清短裙丝袜的女孩最后的说话。
  突然,她双手重抓时,提着我站了起来。长期的曲折摁压,麻木的双腿,根本就无法行走。
  我是在半昏迷的状态中,被短裙丝袜的女孩硬拖着瘫在了装甲车的大轮胎前。这一段感觉似乎还清晰一些,但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按压,我好像是卷曲在了车轮的前方。
  “所有人立刻上车,黑胡子放开女……”
  沉闷的喊话声渐渐地消失了,模糊不清的意识,让我判断不出是谁在说话,更没有听清最后的话语。此刻,我半睁着眼睛,努力着想看清眼底下的景象,而昏昏沉沉的脑海,根本辨不清我是倒在哪里。
  最后的一刻,我感觉不到痛疼,也没任何意识,耳朵似乎也失去了知觉,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眼皮也是睁不开的沉重。
  我咬着牙,使出了最大的劲摆动了一下脑袋,想清醒着睁开眼睛,更想看到最后的结果。但是,那只能是奢望了,眼皮子根本就抬不起来,意识彻底模糊的瞬间,我眼前一黑,仿佛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第150章 死里逃生不能动
  强烈的疼痛感,突然让我有了清晰的意识,而且还能感觉到全身的酥麻,尤其是腰身的酸胀和脖子的僵硬,竟然那么的真真切切。
  我没用力的随便一睁眼睛,眼前的景象立刻映入了我的脑海。惊喜让我明白了自已确实活着,而且还是一切正常地活着。
  转动着脑袋,移动着视线,洁白的墙壁加上洁白的床铺,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让我更加的确信噩梦彻底结束了。
  “戴眼镜的,你终于醒了唉!”
  霍巧玲伸着喜悦的脸颊,覆盖在了我仰着脸的视线上。
  瞅着她的脸颊,让我感动得有些抑制不住的热泪盈眶,但仰趟着的睡姿,很容易倒回激动的眼泪,并没有流出来。
  “咱们竟然能活着,这要感谢苍天,更要感谢大地呀!”
  我愁声急喊着,刚要伸手的刹那间,钻心的绞痛告诉了我,抬起手臂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咬着牙齿忍着疼痛,继续着惊喜的呈现。
  “你咋不感谢我呀!感谢天地有用嘛!”
  霍巧玲瞪着眼睛,装着要生气的样子。
  “当然少不了要感谢你,不过感谢人的方法很多,并不是说说而已。等我痊愈的时候,一定好好地感谢你。”
  虽然说话没一点障碍,但是做个动作却非常的难,难到了让我不敢动。就连摆动一下脑袋,都能感觉到脖子断骨般的剧烈绞痛。想放开表情,非常豪爽地笑一下,那咧动的嘴角,就会拉动着后脑勺的经脉,仿佛要断裂一样剧疼。
  “这下好了,我还担心你能不能醒来。”
  慢慢移开脸颊时,霍巧玲笑得非常的灿烂,仿佛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满意到了有陶醉的神态。
  “曾经听到过你叽哩哇啦的乱叫,难道你没受伤?”
  我才想起了霍巧玲有过惊声尖叫。
  “那只是一下下的拧胳膊,不像你一直被人虐待着。其实,听医生说,你还是蛮坚强滴。”
  霍巧玲一边说着话,一边移动着步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脖子上被套了一个坚硬的垫子,仿佛铁箍一样紧锁着,我想转动脖子也是无法做到。所以,除了能看到天花板,两边的景象根本就无法映入眼帘。
  “还是女孩子好,遇到男人都会怜香惜玉,那像我遇到了个疯婆子,根本就没一丝的温柔感觉。那双手上的劲,简直比牛还有力气。”
  我轻声喊说着,一想到那难受的经历,浑身就是忍不住的哆嗦。
  “你知道嘛!听说那女孩是岛国人,她就是跟踪咱们想去现场,结果在火车上被你的捣乱,而引起了特战部队那个青年人的警惕。”
  霍巧玲双手扶着脸颊,胳膊肘子按在了床铺上,很认真地瞅着我。
  “是境外势力我猜到了,但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在事发的时候,那个特战部队的青年人到底干嘛去了,让我经历了如此的摧残过程。”
  我是恼火地吼着,斜着眼珠子勉强能看到霍巧玲的整个脸颊。
  “你也别怪他了,我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了解清楚了。”
  “那赶紧给我说说,让我清楚明白一点,很多疑问让我无法安静。尤其是后来的事情,我更需要知道细节。”
  “我还是先说火车上的事情吧!”
  “从火车上开始更好一点,能让我衔接上记忆。”
  “咱们两人看到特战部队的青年人不在的时候,他正好去找列车长,商量在就近的火车站停车,好带着咱们秘密离开火车。而且,他还顺便了解了一下三十号车厢的所有乘客,其中有国安的人员,也有境外势力,主要是那个短裙丝袜女孩的人手。”
  “既然他了解清楚了,那后来为什么不及时出手救咱们,那么多的特种兵,就没有办法从火车上救人?”
  “整个情况与你之前的分析没什么差别,特种兵队员被国安的人统一调用了。而且,接到的命令是全力配合国安的人,围剿抓捕发现的境外势力。有一个人咱们估计错了,其实那个中年人,并不是国安驻守在火车上最大的领导。”
  霍巧玲说到这里的时候,摇了摇头,显得非常的无奈。
  “那就是说,特战部队的那个年轻人离开床铺去找列车长的时候,自已的特种兵就已经被国安的人统一指挥了,所以才没有能力在火车上救咱们?”
  我只能这么想,要不然真是说不过去。
  在最初的时候,我和霍巧玲看到便衣特种兵很多,差不多又一二十人,而且,全部是聚集在二十九号车厢。
  “你说对了,本来按照国安的意思,根本就不考虑咱们两个的生死,关键是剿灭境外势力。但是,因为特战部队的那个青年人坚持,才有了妥协的一系列变化,也才保住了咱们的性命。”
  霍巧玲艰难地笑了一下。
  她仿佛有很多话并没有实说,而且是在万般无奈中,想隐瞒下去。我虽然是看到了她的神态,但是,并没有想着继续追问。毕竟国安的交代是非常严厉,非常苛刻的,不让说的事情是绝对要保密。
  “这些事情还是不说了吧!既然咱们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我是怀着安慰的心情,劝了一句霍巧玲。
  其实她的心里并不好受,如果实话实说了,那就是严重的违反国安的纪律。如果不说,又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我主动表示不想知道,她才会安心一些。
  “我也是这么想滴,管那么多干嘛!只要咱们是安全的就行。”
  霍巧玲松开了支撑着手,伸手简单地拉了拉被褥。
  “最后那些人离开了广场嘛!”
  为了打破僵局,我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事情。
  谁都知道,乘坐上装甲车,那基本是无人敢拦的畅通无阻。
  “那有离开的事情,短裙丝袜的女孩刚松手推翻你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打了一枪,女孩倒地之后,广场四周包围着的国安人员和特种兵一涌而上,装甲车根本就没开动。”
  满脸笑容的霍巧玲,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出了得意的神色。
  “有那么厉害嘛!我以为有装甲车就可以逃脱了。”
  我还真没想到国安人员的厉害,只是有些可惜,当时我是昏迷的,否则又能看到那惊恐刺激的场面了。
  “你还真别说,我是第一次见到那种场合,其实和电视剧里情景差不多,不过处在现场的感觉还是有些惊心动魄。对了你知道在枪林弹雨中,救咱们的是谁嘛!”
  “不知道,那还用问嘛!肯定是整个激战结束之后才有人救。”
  “你又错了,其实,当女孩倒地的那一刻,特战部队的那个年轻人已经飞跃着拖走了你,我是在他和另一名便衣特种兵的帮忙下,才被抬出了现场。”
  “那你之见,咱们应该好好感谢他们了?”
  “应该感谢他滴,可惜人家已经完成了任务撤走了。”
  霍巧玲慢慢地站了起来,脸颊上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忧郁神态。
  “咱们还没到行动现场,而且行李箱又被落在了火车上,接下来谁保护咱们,你怎么就没留下并说明情况呢!”
  我着急着刚一动,全身的剧烈疼痛,立刻让我安静了下来。
  “你别担心了,人家已经联系到了接管的人,这会儿,整个医院里都是特种兵的身影。就现在的病房外面,如果没有特别的证件,根本就靠近不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