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迟昼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在他耳畔轻声道:“嘘……宝贝儿,别太浪,被人看到就糟糕了。”
  毕景卿满眼都是水雾,艰难的瞪了他一眼——到底是谁浪?我搞得这么狼狈,还不是你害的?
  范迟昼几下拉好裙子,给他换了个侧坐的姿势,但仍是把他抱在膝头,扬声道:“进来。”
  毕景卿不得不把脸埋在男人肩头,鸵鸟一样装死。
  上菜的还是刚才那个服务员,推门进来就看到两位客人抱在一起,女人埋在男人怀里头都不抬,顿时了然。
  他早就猜到这两人是那种关系,不然女的不会狮子大开口,点那么多洋酒。但因为见识到范迟昼不限额的黑卡,所以现在并不鄙夷毕景卿以色侍人,反倒很是羡慕。
  这女人运气真好,能碰到这么有钱的金/主。
  服务员把菜和酒都摆上桌,目光控制不住的往范迟昼身上瞄,结果发现他正把手伸进女人裙子里。
  女人纤细的身子几不可查的颤抖,两条腿修长又漂亮,皮肤细嫩的犹如白玉,他看直了眼,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他上菜的动作慢了下来,范迟昼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忽然开口道:“他很可爱吧?”
  服务员吓了一跳,狼狈的收回视线,忙不迭的道歉。
  范迟昼并无怒色,反倒笑眯眯的说:“别紧张,我没怪你。我的小宠物受欢迎,做主人的与有荣焉。”
  毕景卿:“……”
  草了,这是什么三/级片的展开!
  他搂着范迟昼脖子的手用力一掐,想让范迟昼别废话了,赶紧把服务员撵出去。
  范迟昼却恍若未觉,不仅没有收敛,还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成功让毕景卿的手指改掐为挠,不痛不痒的像是猫抓。
  服务生咽了咽口水,更加挪不开眼的盯着毕景卿。
  范迟昼忽然道:“想不想摸一摸?”
  毕景卿猛地僵住。
  服务生难以置信的看着范迟昼,嗓音霎时哑了:“真,真的可以吗?”
  范迟昼随口道:“可以。”
  服务生激动地口干舌燥,迈开步子走近,颤巍巍的伸出手来,眼底的贪婪有如实质。
  毕景卿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不由发起抖来,使劲往范迟昼怀里钻,小声哀求:“不,不要……老公求你了,不要让别人碰我……”
  “不行啊,你现在是我买来的女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凭什么拒绝?”
  “不,我不是……老公,范迟昼,求你别玩了,我害怕,我不要——”
  他简直语无伦次,即将被陌生人抚摸的恐惧支配了大脑。他死命贴紧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腹,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去。
  “呜呜,求你了,求求你……我真的不要……”
  光裸的大腿几乎能感觉到陌生男人掌心的热量,毕景卿一阵反胃,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沾湿衬衣,瞬间晕染开一大片深色痕迹。
  范迟昼垂眸打量着他,目光停留在少年用力到泛起青白的细长手指——这小猫儿一样孱弱的少年死死扒着他,仿佛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眼底满是哀求和绝望。
  这份极致的脆弱是那么美,美到让他怦然心动。
  他忽然想起那个漆黑的夜晚,他因为范夜霖的嫉妒得以现身,好奇的摸进房间,想看看那少年到底有什么妙处,能让他那别扭的“哥哥”如此失控。
  后来,嫉妒成了毒药,让范夜霖立下的藩篱寸寸腐朽,终于让他找到机会反攻。
  人之所以拥有灵魂,是因为欲望。
  他和范夜霖一样,都对这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灰眸少年产生了欲望。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欲望是源自人格间的相互影响,而是源自那个夜晚的一见钟情。
  欲望让范夜霖节节败退,欲望让他破茧而生。
  ——他是因为他,才得以来到这个世界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他漂浮于半空的灵魂忽然就有了重量,无形之物牵引着高飞飘摇的风筝,轰然坠入躯壳。
  范迟昼一直平稳的呼吸有些失速,在服务员的手即将贴上来的瞬间,忽然开口道:“滚出去!”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毕景卿,周身气质却陡然变化,瞬间从豺狼化作雄狮,暴虐霸道。
  服务员猛地僵住,仿佛被隔空抽了一个耳光,脸色难看的很。
  他在会所工作多年,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识过,顿时明白自己已经痛失亵玩美人儿的机会,只能老老实实的低头退出去。
  他转身就无声咒骂:“死变态,耍人玩呢!”
  包间门一合上,毕景卿险些痉挛的肌肉骤然放松下来,瞬间涌上一阵酸疼,两条腿不自然的打颤,有点抽筋。
  范迟昼察觉到了,把他放到柔软的沙发上,按着他的腿一寸寸捋过去,直到彻底放松为止。
  毕景卿茫然的盯着天花板,任由他摆弄。
  范迟昼玩味的问:“你就那么害怕?被人摸一下怎么了,你不是好几个情夫吗?”
  毕景卿有些迟钝的看向他,喃喃道:“不行……”
  那不是情夫,那都是前男友,前男友摸了就摸了,就当再续前缘,但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就是不行。
  毕景卿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但身体本能的抵触足以说明一切,刚才那个服务员差点摸上来的时候,他反胃到差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