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他惊呼,完了,早饭没有了。
  然而等他出去就看到了一个侍卫,侍卫问陈也要吃些什么,马上让厨房准备。
  陈也平时没这待遇,所以他一直跟着宁青砚,宁青砚什么时候吃饭他就什么时候吃。
  一查看好感度,宁青砚对他的好感度已经到了40。
  陈也立刻点了一堆吃的,让侍卫送来。
  天气渐冷,京都无雪。
  李问水的祭日快要到了,陈也告诉宁青砚自己要出一趟远门。
  原本以为宁青砚会问些什么,宁青砚却什么也没问。
  陈也说:“王爷放心,回来之后我会尽快为你治伤,必定不会耽搁。”
  宁青砚指尖轻敲腿侧,“无妨,本王不急。”
  三日过后,陈也随意收拾了点东西出发了。
  他走的时候注意着身后,确定没有人跟踪,才放心的去了青云山。
  离开也没多久,可陈也回到青云山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在李问水坟前上了一炷香。
  “李问水,我找到你的转世了。你的转世好凶啊,不像你温柔。”
  陈也将坟头的一根草扯了,然后含在嘴里,他靠着墓碑,望着天边的云。
  “不过没关系,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忙活了一下午,陈也将坟头打理得干干净净。
  他进了小木屋,躺在了床上,打算睡一晚再离开。
  陈也走的时候把李问水送给他的玉簪也带走了,当时系统通知得匆忙,他稀里糊涂下了山,什么也没带走。
  两天后,陈也回到了王府。
  在王府他听到了一些流言,是有关剜心妖怪的。
  只是剜心的妖怪随机杀人,杀的都是些平头百姓,可前几日那妖怪杀了礼部尚书。
  官员被杀害是大事,皇帝震怒,下令大理寺一定要彻查此事。
  陈也有些奇怪,到底是哪里来的妖怪居然敢在京都杀人?
  到了宁青砚的书房,宁青砚正低头看着一封信,陈也视力不错,看到了信封上的西北二字。
  看来宁青砚虽然人在京都,但是西北边疆的战事他也一直在关注。
  见到陈也进来后,宁青砚很快将信收了起来。
  陈也穿了一件黄色的衣裳,上面绣有云竹的纹样,宁青砚看着衣服顿时愣住了。
  陈也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几日不见,王爷不认得我了?”
  宁青砚喉咙有些涩然,“这衣服倒是没见你穿过,还有你头上戴的发簪也不是府中样式。”
  衣服是陈也以前的,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和李问水一起在山下买的。
  普通衣物自然不能放这么久,陈也在衣服坏了或者褪色后用灵力缝缝补补,最终衣服还是保持着原样。
  “这是我从前在家中穿的,簪子也是从前戴的。”
  宁青砚垂眸,可为何自己会觉得很熟悉?
  “你这次离开是去做什么了?”
  见宁青砚问,陈也说:“去见了一个朋友。”
  “朋友?”宁青砚摩挲了两下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
  “是啊,许久不见了,去见了一面。”
  陈也盯着宁青砚的脸看了一会儿,“王爷,我有些累了,我去休息一会儿。”
  陈也离开之后,宁青砚唤来了夙夜。
  夙夜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总觉得主子看着不太高兴。
  “他说是去见朋友了。我让你跟着他,可有什么结果?”
  “宋公子十分警醒,属下不敢紧跟着,就派了鹰隼探查公子踪迹。根据鹰隼传回来的消息,公子是去了青云县,具体落脚处还要等暗一传消息回来。”
  宁青砚目光沉沉,“暗一回来后,让他直接来见我。”
  …
  陈也在药房里捣鼓草药,他在用草药糊弄宁青砚,糊弄久了他自己也对草药有了几分兴趣。
  于是他有事没事就跟着之前的医者老头,学习一些中医知识。
  他这边在吭哧吭哧的熬药,而宁青砚那边却是陷入了死寂。
  宁青砚坐在轮椅上,面前的书桌上摊开了一幅画。
  繁盛的玉兰树下,有两人并肩而立,一人着黄衣,一人着青衣。
  两人看起来相互依偎,好不亲密。
  暗一跪在地上,冷汗都下来了,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宁青砚扯了扯唇角,冷笑一声,“你说这画是你在宋垚的落脚处见到的?”
  暗一:“正是。王妃离开以后,属下悄悄进去探查,发现了这幅画。属下见画有蹊跷,就自作主张带回来了。”
  宁青砚眼睛盯着画,不知在想些什么。
  画上的落款日期是永历二十三年,那个时候先皇还在世,而他还没出生。
  黄衣少年宁青砚从未见过,但见到画上笑颜如花的黄衣少年,宁青砚蓦然觉得画中少年和陈也重叠了。
  明明两张不同的脸,但给他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至于旁边的和他长得一样的青衣道人,宁青砚不陌生,他曾见过,在梦里。
  梦中青衣道人救了一只白狐,那白狐也就是他时常梦见的那只。
  白狐、青衣道人、边关的陈也、宋垚……
  一连串东西出现在宁青砚脑海中,宁青砚总觉得自己抓住了点儿什么,又觉得太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