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还有双生契未解,贫道要跟着你,找到那个师门孽障,然后想办法帮你解契。”老头嚷嚷着决定到。
  方才亲眼见到护身符中的白花化作灰烬,乔曦对老头也信了几分。
  他略感歉意道:“之前多有冒犯,还望道长原谅晚辈。”
  老头知乔曦并未全然相信自己,不过他也能理解,这些修炼之事,对凡人来说,实在太过超乎想象了。
  “天长日久,小友,贫道会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老头捏着指头鞠了一躬,说:“贫道法号妄为,以后就叨扰小友了。”
  乔曦与他见礼:“晚辈乔曦。”
  两人说了好半晌的神鬼异事,宋书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等他们说完,宋书才找到机会询问:“小曦,你今日去看郎中,结果如何?”
  乔曦回神:“哦,郎中说我没有大碍,只是风寒,开了一方药给我,我打算下午再去药房抓药。”
  “只是风寒吗?”
  宋书有些怀疑,但他毕竟不是郎中,无法断言。
  他迟疑道:“要不先别吃药吧,是药三分毒,你症状既然不严重,或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呢?”
  妄为道长插话进来:“怎么,乔小友生病了?刚巧贫道略通医术,来,给你把把脉。”
  乔曦想着多一个人把脉也没什么,便伸出手,让他查看。
  ·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除夕。宫中今日要举办夜宴,所有亲王宗室都会参加。
  此时,乔晖正在自己宫中,指挥着嫣红给自己穿戴假肚子。
  “快些,原本为了准备烟花,时间已经有些迟了。”乔晖催促着。
  嫣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眼中满是惶恐。
  她也是近一个月才知道原来乔晖的身孕是假的!
  她惊叹乔晖好大的胆子,为了荣华富贵,竟不惜假孕入宫。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万一连累自己可怎么好……
  之前月份不算大,乔晖仗着冬日间衣裳厚重,看不出来,就懒得穿假肚子。直到入了腊月后,他才偷偷找人缝了个布包,充作肚子穿上。
  嫣红实在忧心,忍不住问:“大人,日后临盆之期到了,您打算怎么办呐?”
  乔晖蹙眉,敷衍回答:“到时候再说吧,去民间抱养一个孩子不就得了。快快出发,咱们已然迟到了。”
  听见乔晖如此大胆的话,嫣红心跳如擂鼓,但她不敢多言,只能顺从地跟在乔晖身后,前去鸾月殿。
  因孤云殿着火需要修缮,再加上北方战事连连,用银子的地方很多,所以今年除夕夜宴一切从简,只请了宗室们,算是家宴。
  乔晖到场时,丝竹绵绵,宴席已开。
  他刚入座,贺炤就点了他的名,问到:“你来迟了,可是因为身子愈发重了,行动不便?”
  乔晖起身回话:“禀陛下,微臣是为了准备送给您的新春贺礼才来迟的。”
  年节下,贺炤似乎心情不错,勾着唇角,问:“哦?不知是什么贺礼?”
  乔晖卖乖般笑起来:“陛下恕罪,可这份礼要等到宴会快结束时方可揭晓。”
  “那朕就等着看了,你有心了。”
  贺炤摆手,示意他坐下。
  许久未能见到贺炤,今日与他多说了几句话,乔晖心中得意,坐下时都忍不住扬了扬下巴。
  接着晴雪也起身,端着酒盏,向贺炤敬辞:“臣女恭祝陛下新春欣喜,祝我朝来年风调雨顺。”
  说话时,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这句吉祥话看似再简单不过,她却练习了好几日,临了还忍不住紧张。
  贺炤举起酒杯,与她遥遥一碰,昂首饮尽。
  见陛下这般重视自己的敬酒,晴雪也暗自高兴起来。
  宴会上有歌舞助兴,在座的宾客们偶尔敬酒闲聊,算得上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一名小太监上来为太后斟酒。
  太后侧目扫了小太监一眼,随后便整个人僵住,不可置信到目眦欲裂。
  小太监低下头,掩去了那张过分清秀的脸,斟酒结束后,很快退了下去。
  自打看见那小太监后,太后便神思不属,连歌舞都看不进去了,甚至感到殿内浊气浓重,胸膛郁结难解。
  太后抬手,对秋菊说:“哀家要出去透透气。”
  秋菊扶着太后走出大殿。
  主仆两人来到殿外,太后立即低声对秋菊说:“你瞧见了吗,方才那个小太监,是、是那个人!”
  秋菊不解:“奴婢愚钝。”
  太后咬牙:“是通慧那和尚!”
  秋菊差点叫出声来。
  通慧,原本是慈恩寺的和尚,也是太后从前养在暗中的一名面首。
  “他怎么会在此?”秋菊跟着慌起来。
  太后眼珠转动,正快速想着应对之法,忽而余光瞥见树丛中一个身影闪过。
  那身影是通慧,不会有错。
  太后当即抬脚追了过去。
  秋菊落在后边,小声唤着“太后娘娘”,也跟了去。
  很快,太后在假山后堵到了通慧。
  “站住。”
  太后多年身居高位,沉下声发号施令时,威严十足。
  扮做小太监的通慧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看清他的面容后,太后心道果真是他。
  “你为何会入宫?”太后逼问,“你还敢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