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吧,你跪下来给我磕一个,我就原谅你,过去的一切,既往不咎,以后,我帮你一起对付那个贱人,如何?”
陆萱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早听说过,姜国的公主飞扬跋扈,没想到居然比她还不讲道理。
她连她当皇帝的兄长都没怎么跪过,凭什么要跪她?
可是,后面一个条件又很诱人……
见着她没有反应,“姜南歌”一句话不说,绕开她就大步走了。
陆萱眼看着她这一走,和她的梁子肯定就结定了,心头一急,咬咬牙,喊了声:“南歌!”
接着“哐”的一声就跪下了。
“南歌,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跟我计较了。”
她暗自咬了咬牙,劝说自己要能屈能伸,之后加倍在冷妃这个贱人身上讨回来!
接着,真的朝她磕了一个。
“姜南歌”转身,忽然以一个诡异的表情笑了,接着俯身,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看着她:“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贱人!”
陆萱欲起身,却被她用力摁住了肩膀。
秦晚对她说:
“你信口雌黄,想在公主面前污蔑我,对我道歉是应该的。
还有,这里是姜国,既然嫁过来,就要守姜国的规矩,别一口一个贱人,暴露你在北国的素养了。”
秦晚说完,扬长而去。
她是来和南歌一起去御书房的,南歌戴着另一块面具在她身旁。方才,南歌说也有礼物要送她,她才和她一起去了她寝殿,没想到这么巧就在门口遇到了陆萱。
真是笑死个人了。
两人一起进了寝殿,姜南歌拉着秦晚的手,忍不住道:
“嫂嫂你也太厉害,太能沉得住气了吧!要刚才是我,她在我跟前骂我,颠倒黑白,我肯定忍不住就撕下面具来跟她撕了!没想到你还能骗得她给你磕个头,哈哈哈哈。”
秦晚淡淡笑了笑。
姜南歌给她送了条狼牙手链。
这是她从小到大,每回狩猎时打的狼上取下的狼牙,每只狼上取两颗獠牙,打磨得光亮如玉,戴在身上趋吉避凶。
一共有两条,她自己戴着一条,还一条她一直攒着,想送给对她来说重要的人。
秦晚和她一起去了御书房,扮做了侍奉的宫女,站在姜北屿一左一右。
丞相家的公子齐云轩是今年的探花郎,初入仕途,意气风发。
秦晚将茶和一碟点心放在姜北屿桌上,看到她手腕上新戴的手链,他有些讶然的转头看了她一眼。
然而不过一瞬便将目光转移到了齐云轩脸上。
“朕让你查的,北国细作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齐云轩说:“禀皇上,臣潜伏在京城的诗社,发现北国细作擅长潜伏在文人里,文人墨客的圈子,消息最为灵通,而且大多出身于官宦之家,时常相互讨论政事,他们就穿插其中,获取消息。
他们表面上与姜国人无异,一遇到什么事,就在背地里,借助姜国的文人煽动。像前阵子,北国要与我们和亲的那次,就是有几个文人写诗,在民间流传,煽动百姓的。”
姜北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齐大人,那朕考你一个问题。”
“皇上请说。”
姜北屿平静的说:“假如,齐大人已娶妻生子,有朝一日发现妻子是北国细作,会如何处理?”
齐云轩错愕的抬起头。
因为朝中大家暗中都在传,皇上打算把公主嫁给她,所以听到这个问题时,他是吃惊的。
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说:“臣是姜国人,自然选择大义灭亲。”
姜北屿说:“所以,对于齐大人来说,妻子,是毫不犹豫可以牺牲的喽?”
齐云轩闻言,倏地一抖。
这是什么送命题!
他连忙说:“可是,一切当以国家为重,既然背叛了臣的国家,就不配做臣的妻子,臣作为一国丞相之子,娶妻上定会仔细甄别,首先就不会娶这种身份不清白的女子进门。”
姜北屿点了点头。
“那齐大人,可有心仪的女子啊?”
齐云轩腼腆的摇了摇头。
姜北屿淡淡的说:“那如果,朕愿意把公主许配给你,前提条件,是让你放弃仕途,齐大人如何选择?”
齐云轩一听,再次一惊。
知道这是皇上对他的考验,他垂着眸,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臣……臣……”
他嗫喏了一下说:“毕竟臣与公主素未谋面,而臣寒窗苦读多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为国效忠,所以臣……”
“朕知道了,下去吧。”
说完,齐云轩就忐忑的退出去了。
姜北屿没好气的扬声说:
“你俩都看过了?觉得怎么样?”
姜南歌看向了秦晚。
秦晚直截了当的说:“此人,比较善于隐藏,方才,在面对皇上的时候,每一句话都像在答题考试,一直在斟酌正确的答案。
他的每一句话,不代表自己内心的想法,而是他认为对的回答。
而且,此人好虚荣,想要做皇上的驸马,并借此扶摇直上,所以,当皇上让他二选一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意外,是心理上巨大的反差。
当然,我只听他说了几句话,也可能……片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