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社区 > 都市言情 > 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 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第579节
  “老太爷,使不得啊,二少爷很是宝贝这幅石雕,不让奴才们动的。”闻时的小厮冲过来,斗胆开口。
  闻太傅看了正屋一眼,老眼里有几分伤感,道:“他都病得不清不楚的,说不准哪天就……就算动了又如何?”
  “您要是动了它,只怕您会比您孙子更快的躺在床上,兴许还会比他先行一步。”秦流西在一旁凉凉地道。
  “什么?”
  闻衍带着陆寻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话,不由大惊。
  陆寻也走上前,看到秦流西时面露惊喜,却先向闻太傅行了一礼:“太傅安好。”又看向秦流西,笑着说:“刚才就从闻衍这里听说你来了闻家,我还在想是不是听岔了,没想到还真是你。许久不见,观主越发的风姿非凡。”
  秦流西含笑颔首:“陆公子亦然。”
  闻太傅有些惊讶二人相识,却顾不上这点,道:“你们先别顾着寒暄了,你刚才说的这石雕不能动,是什么意思?”
  “对啊,正事要紧。”崔世学也吓得不轻,一面石雕会把闻太傅送走,这多骇人啊,这还镶在墙上呢。
  秦流西看向滕昭他们,抬了抬下巴:“你们说。”
  滕昭道:“这石雕带有很浓的怨气,老太爷要是真动了它,被这怨煞冲撞,若无护身之物相保,依着您老人家这年纪和身体,怕是经受不住阴煞入体。”
  闻衍脸色一白,连忙拉着闻太傅往后退了几步。
  闻太傅也有些懵:“怨气,这个画?”
  他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臭小子这是雕了个啥玩意?
  “准确来说,是这块石头。”秦流西道:“您说这是闻二公子找回来亲手雕琢的,不知道他是从哪找的?”
  陆寻此时插话道:“这事我知晓,今年七月,我去尧山矿石场办差事,闻时随着我去的,这块石头便是从那石场的一个干枯的活水湖里找到的。因为这块石头被湖水冲刷过,十分润滑平整,且通体墨绿如玉,闻时便把它带回来了。”
  秦流西笑了:“怪不得阴气这么重,原来还在水里养过,石本属阴,水亦是阴,而它本身,就是作为墓碑存在的,阴上加阴。这就算了,人家的墓碑,闻时带回来了不说,还在人家上面雕画,雕的还是风流仕女拈花手图,我要是墓主人,我都要怨的,更不说,还镶在了墙上。”
  众人都变了脸色。
  这,这是墓碑?
  崔世学自觉身带正气,不对,他身上戴着秦流西的火符呢,平安护身的,便凑近了看。
  “崔大人,既然这石画带有邪气,您还是别靠近了。”闻衍连忙叫住他。
  崔世学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荷包,道:“不怕,我有护身符。”
  他说着,凑近仔细看,道:“这么光滑,也没见过有刻字的痕迹,这真的是墓碑?”
  陆寻也凑近看了看,道:“我也看不出来。”
  秦流西道:“有些墓碑,或许是无名碑,就算有字,要是刻画得浅,再加上它还长年累月地在湖里被活水冲刷,也会渐渐磨平了。而且,这块碑,应该有些年月了。”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沙哑虚弱的声音响起。
  众人一回头,却见闻时不知何时起来了,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挡在了石雕画前,警惕地看着他们:“休想动我的画。”
  “二弟,你怎么起来了,快进去躺着。”闻衍呵斥院落伺候的小厮:“你们都是死人吗?二爷出来也不拦着些。”
  一个小厮急匆匆地拿了大氅出来披在闻时身上。
  闻太傅也是惊怒交加:“还不把你们二爷送回去,时儿,外面冷,赶紧进去,我们请了道医给你治病。”
  闻时的脸十分瘦弱青白,没有半点血色,眼底乌青,双眼里全是红丝,天庭黑云聚顶,浑身都被怨气缠着。
  秦流西说道:“还真不是中暑,是中邪。”
  闻时瞪着她打量了一番,问:“你谁?”
  “救你的人。”
  闻时想笑,他早就从各个大夫太医嘴里得知了,他命不久矣。
  陆寻道:“时弟,这位清平观的观主,不管是医术还是道术,都很厉害的,先进去吧,这外头太冷了。”
  闻时咧了一下嘴,忽然咳了起来,帕子一掩嘴,很快染成红色,使得没有唇色的嘴也染了些血色,道:“观主?那就是神棍了,之前也有寺庙的大师来给我念经驱邪,不也是救不了我?”
  陆寻和崔世学想说,此神棍可不是一般的神棍,人家是真的神!
  秦流西道:“别人救不了,我能!还有,要不是有大师给你念经还给你平安符为你挡煞,你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闻时:“……”
  这什么出家人,嘴巴这忒毒!
  第1026章 能不能先管管我的死活
  秦流西和陆寻都来了,把闻时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的,也就是闻时的父母去了赴宴,要不然为着儿子的身体,他们也跟着过来,得更挤。
  闻时靠在床上,由秦流西诊了脉,也已经听说了他带回来的那块石头,其实是一块墓碑,这可把他给吓得面无人色。
  墓碑,那块石头光润如玉,怎么可能是墓碑呢?
  秦流西收回诊脉的手,道:“入夏时确实中过暑气,但吃了药汤,暑气也早就散了,你的身体越来越衰败还咯血,主要还是邪气入体,阴阳失调,阴煞气缠身,燥火上逆,使五脏难安。”
  她看向挂在床头上贴着的半张符咒,道:“这符是驱邪护身符,你却把它撕了一半,符不成符,自然不再佑你,这阴煞气才会肆无忌惮。刚贴上的时候,你定然会舒坦的。”
  闻时看了一眼,有些心虚。
  他已经忘了这符咒贴上时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觉得这病一直不好,心中烦躁和生了戾气,一气之下就把那符给撕了一半去,没想到在这之后,他身子骨日渐沉重,竟是咯血了。
  闻衍道:“二弟你太任性了。”
  闻时垂着头道:“我哪里知道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这个还是有点用的,要不然,你都起不来床,真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秦流西指了指悬挂在屋檐下的一个用桃枝结成的符环,那桃环里也埋了符纸。
  闻太傅绿了脸,哼了一声。
  闻衍说道:“那好像是金华观的道士给的。”
  秦流西点头:“金华观主是个有真本事的真人,他若能出手,你也不至于这样。”
  假如泰成真人在此,只怕会欣慰嗟叹,有生之年系列啊,竟能从小混蛋嘴里听见夸奖。
  闻衍摇头道:“如今金华观的泰成真人可不容易出观,先不说他不出,就是要见他,也得看善缘,听说这不在闭关之时,泰成真人每日见的有缘人不超三个。所以这个符环只是金华观中弟子做的。”
  秦流西:“……”
  她直勾勾地盯着符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是在,反思?
  闻衍看她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便小心地问:“怎么了?”
  “几年不见,泰成老儿长进了,竟然都会这一招来提高自己的逼格了。”秦流西喟叹出声。
  和物以稀为贵一样的道理,泰成真人这么一弄,能见到他的人便少了,而越难见,就越显得他高不可攀,深不可测,这逼格不就一下子提上去了么?
  众人:“……”
  堂堂真人,被你称呼为泰成老儿,你这么不敬老,他知道吗?
  闻太傅心想原来她不敬老不是只针对他,是性子所然,不过现在不是论这个的时候,道:“那时儿这邪该怎么治?”
  “对啊,这墓碑有怨,那是说那墓碑主人也跟着回来了吗?”闻衍紧张兮兮地扫视了一眼周围,问:“是不是就在外面那块碑中?”
  秦流西摇头:“如果墓碑主人跟着回来了,他也不会好生生地在这坐着了。”
  这个他,指的是闻时。
  滕昭这时向众人解释:“墓碑本身就是阴物,而人死后,多半带了丝不甘的怨气,若是横死,这怨气就更凶了,那墓碑的主人也不知是什么人,更不知因何而死,但必定不会是寿终正寝。因为没有几个人会在湖边立坟,除非是意外身故,尸骨难寻,只能在湖边立坟。”
  闻太傅几人听了,都有些意外,秦流西厉害就罢了,这个小道长竟也说得头头是道?
  “小道长学有所成,滕大人该十分欣慰了。”陆寻叹道。
  闻太傅一愣,打量着滕昭,道:“这是滕云崖的孩子?”
  “生父滕天翰。”滕昭板板正正地自提道号:“小道道号玄一。”
  “他如今是我的入室大弟子,也是我清平观的少观主。”秦流西得意地道:“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七岁入道,与道有大缘,如今虽学有所成,但道远且长。”
  闻时:别夸了,能不能先管管我的死活?
  秦流西看了满脸幽怨的闻时一眼,道:“我徒儿说得没错,那块石墓碑本就是阴物,自带着怨煞之气,而墓碑主人应该是横死才会怨气这般重,有人给这人立了碑,只不知因何这墓碑落在湖里,使它阴怨更甚,说不定那墓碑主人死的时候葬身那湖中。”
  闻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就是说,这碑主没跟着回来?”崔世学说道。
  “还是那句话,若那阴魂跟着来,早就把他给……了。”秦流西指着闻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陆寻问:“这墓碑都拿回来了,为何他不会跟来?”
  “要么是阴魂不在已往生,要么是没法跟着来。”秦流西淡淡地道。
  “没法跟着?”
  秦流西道:“阴魂被束缚了,自然就没法跟着来,你们说那是尧山的湖里找回来的墓碑,如果人死在湖里,应该可以找到尸骨。”
  闻衍试探地问:“找尸骨?”
  “嗯,那人若是枉死横死,必有怨,如今他把墓碑带回来,因果结成,要想解了这因果,除了这怨煞,那就把那尸骨找到,重新择一风水宝地安葬立碑,这因果结了,怨煞阴邪自除。”秦流西道。
  闻时看着她,道:“你不是大师吗?不能直接施法除煞?”
  “可以啊,但因果是你自己结的,要解除,自然得你亲自做,这才事半功倍,不然,就是这煞我给你除了,以后你的气运,可就大不如前了。”秦流西轻描淡写地道:“气运不如前,就是遇事会倒霉,处处不顺。”
  闻时僵住了,这么严重的吗?
  闻衍看了煞白着脸的闻时一眼,道:“可是,二弟这身体,如何能坚持去尧山寻那尸骨?那湖应该也很大,不好找吧。”
  秦流西笑着说:“这不是有因果在么,只要他诚心,因果天意自然会引导他,在那枯湖找到那尸骨。所以没有什么不好找的,只看他诚心与否。”
  闻时丧得不行,眼神哀怨地瞥了她一眼。
  我觉得她是在故意整我,但我没有证据!
  第1027章 可救,给我立长生牌
  闻时的身子骨是很糟糕,但因为是邪气入体阴煞缠身,倒是不难治,秦流西也没用花哨的,只给他画了驱邪避煞符贴身戴着,又指点滕昭给他行了一遍针,写了个经方让人熬了汤药来喝下去。
  这么一弄,闻时的脸色竟然变得好看些了,不再像之前那般青白如鬼,一副快要归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