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唯抬眼看过去:???
  连印池当做没看见顾听唯的疑惑,语气平淡的开口,“他怎么样?”
  这话明显是在问大夫,跟他给顾听唯披被子的动作半点关系都没有,门外的游一非常有眼色的没有进来,屋内的游三更是把自已缩的就差连耳朵都给合上了。
  顾听唯:“……”
  气氛貌似有些不太对,就好像是他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不能被人看一样的感觉。
  他在屋内几个人中扫了一眼,觉得可能的确是自已唐突了,他现在的身份是王妃,不能轻易被人看了去也是正常的,是他没考虑周全,只凭着自已的习惯做事了。
  他现在被连印池包在被子里,裹的严严实实,只能勉强从下面伸出一只手,他拉了拉连印池的衣袖,小声道歉,“王爷,抱歉,我没想到那么多,是我的问题。”
  软软的声音让连印池给顾听唯拉着被子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声音也跟着紧了紧,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有了隐隐作乱的趋势,“本王没怪你。”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好像刚刚一步迈过来把顾听唯裹起来的人不是他一般。
  尽管连印池没表现出来什么,可顾听唯也不是神经大条的人,在肯定连印池对他没什么意思的前提下,能让他有这么反常的动作,只有可能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情。
  “回王爷,王妃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就成,他肩上这个伤也是小伤,要不是王妃体质比常人还要弱一些,这一下可能也不会打出淤青来,晚上临睡前抹上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将淤青揉开,第二日就会好的差不多了。”大夫将诊断结果说了一番,完全没有说到跟风寒有关的任何病症。
  连印池心里本就有数,听完大夫的话,连药膏都没要,直接就让游三将大夫送了回去。
  有连印池在,游三也不像刚刚那样连头不敢转过来,他对着连印池和顾听唯行了个礼,转身带着大夫离开。
  屋内再次只剩下连印池和顾听唯两个人,还没等连印池说什么,顾听唯就先开了口。
  “王爷,我无人教导,很多礼数都不是很清楚,如果哪里不对你要和我说,我会改。”顾听唯现在的面色稍微红润了一些,眼睛也比刚刚看起来有神。
  连印池的心莫名又乱了一秒,猜测可能是刚刚的补汤起了作用,“不用改,本王说过你可以做自已,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本王会提醒你的。”
  顾听唯沉默了一会儿,短暂的考虑了一下这话的可信度,随后缓缓启唇,“那王爷,我能不能把被子拿开,我要被捂的喘不上气来了。”
  说话间,顾听唯脸上又红了两个度数,看上去确实是热的很了。
  连印池恍然,原来不是补汤的原因。
  他松开拽着被子的手,“……可以。”
  连印池发了话,顾听唯便迫不及待的掀开被子,肩上的伤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跃进连印池眼中,顾听唯的皮肤白皙,衬的本不严重的淤青很是狰狞。
  尽管顾听唯很快速的就将自已的衣服穿好,但连印池还是将他的伤记在了心上,他眯了眯眼,“你的伤需要上药,回头我叫游三给你送来。”
  “好。”顾听唯整理好自已的衣服,抬头回应连印池,他之前困的不行,这会儿被大夫小小的吓了一下,后续又说了这么多的话,困意俨然已经消散的差不多。
  “王爷,你一会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顾听唯往前挪了两下坐到床边,两条腿往床边随意一搭。
  连印池瞟了他的腿一眼,“你说。”
  第26章 自己问去
  顾听唯抿抿唇,将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离开顾府。”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嫁进王府,之后的事情再做决定,可眼下他和顾易秋的关系显然已经不单单是宠妾灭妻这么简单,顾易秋在摄政王下聘礼的前一日还敢对他动手,他还要承担自已最后这几天没有饭吃的风险,虽然顾易秋可能不敢。
  谁不想提前过好日子,有这种可能他为什么还要在这受这种罪。
  “王爷,我是真的不想待在这里。”顾听唯皱了皱眉,“我不需要下人来照顾,也不需要什么上好的房间来养着,我只求能睡个安稳觉,不会担心有人半夜闯进来或者一大早就被人叫出去,没有理由的罚一顿,连饭都没的吃就行。”
  他不是告状,只是把他现在正在经历的说出来而已,他今天和顾易秋来这么一出,还不知道顾易秋会趁最后这几天怎么折磨他,他是未来王妃,顾易秋可能不敢明目张胆做些什么,但像今天这样,打着为他好的名义软禁他这种事,他相信顾易秋还是做的出来的。
  又比如今天早晨,下人一大早就来给他送了饭,一份清粥和两碟小菜,听起来确实不错,如果清粥不是只有半碗的话,或许他还真会觉得顾易秋是在忌惮他摄政王妃这个身份。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让顾听唯彻底明白,顾易秋害怕连印池是真的,但他并不怕自已,常年的相处让他已经习惯性的相信自已就是个懦弱无能、只会忍气吞声的人,就算他现在有所改变,在顾易秋眼中也只是狐假虎威,吓唬吓唬人罢了。
  纸老虎,并不会真的让人畏惧。
  因为有连印池在,顾听唯现如今也是真的不想再受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