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你被他说的猝不及防,一时间嘴巴微张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更肆无忌惮了:“就是在想可以不可以亲一下你啊?可以吗?反正你也说自己过几天就要走了吧?”
  十秒后。
  五条悟捂着脸,乖乖的蹲下换鞋。
  “不要下手那么重……你怎么都不怜香惜玉的啊?可恶,过了这么久,手法倒是一点没生疏啊?
  他很小声的嘟嚷抱怨道。
  你神情微妙的靠在门槛旁一边看着他把那双男士拖鞋放回鞋架上,一边想着什么时候家里有的这双鞋,嘴上还在心虚的应付他:“我也没想到你没开无下限啊。”
  “和你在一起我什么时候开过嘛,万一你突然偷亲我怎么办呢?错过了岂不是很让人伤心?”
  打了他一巴掌的心虚感顿时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你面无表情的打开门:“我要去高专里找校长签字,您有事先走。”
  “刚刚才打了我哎?穿上裤子就走吗?太过分了吧?”白色大猫猛地靠近你,指着自己脸上的红痕大声抗议:“总要给我点甜头吧?”
  “好吧,”你想了一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给你一个荣幸的机会,送我去高专。”
  高专在深山老林里——如果打车过去的话不知道要多少钱,更何况司机都不一定愿意去那样偏僻的地方,如果有免费劳动力的话真是再好不过的了吧?
  得到了这个荣幸机会的大猫垮着张脸,不情不愿的坐上驾驶位:“我特地搞来的车就只是给你当一下司机吗——虽然我也不介意——但是不能做点别的吗?”
  “你想做什么啊?”你很不耐烦的的拉开安全带,准备插进安全锁的手却突然被按住了。
  你抬起头,看到他闪闪发光的蓝眼睛:“让我来吧,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我来帮你吗?”
  你茫然地看着他,握着安全带的手指被更大一点的手慢慢拨开。
  安全带“嗖”地一下回到了原位。
  你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五条悟兴冲冲的靠过来,那张漂亮的脸离你越来越近——你的心跳几乎都要停住了。
  男人的气息笼罩了你,他和从前确实不太一样,现在的五条悟更有胁迫感,抿着唇俯身过来的时候总有一种被大型捕食动物盯上的威胁感觉。
  你睁大了眼睛,被完全笼罩住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可怜。
  五条悟拿好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被你可怜的样子看的心神也波漾不定起来。
  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完全就是一时间被你俘获了心智,哪个男人被喜欢的人这样看着能无动于衷啊?更何况他原本就是一个想到哪就到哪的人。
  身体回去的时候,唇也像不经意一样轻轻的擦了过去。
  对方突然的亲吻令你一下子呆傻在副驾驶位上。
  安全带进入锁中,发出“咔”的一声。
  你醒过神来,但大脑还是处于宕机中,只呆呆的转过头看他。
  显然时隔十年做这种事他也并没办法很冷静,耳朵根已经红透了,而且戴上了不知道从哪摸来的墨镜,嘴上还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说:“安全带系好咯,现在准备出发啦。”
  你终于从那个轻如羽毛的亲吻中回过神来:“五条悟!你是想死吗?”
  怎,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简直不能更过分了吧?已经分手十年了啊?
  被大声叫着名字的人若无其事的说:“不要在开车的时候和司机说话哎,尤其是威胁司机,很危险的。”
  你难以置信:“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忙里偷闲的看了你一眼,一副毫不羞愧的样子回答:“在想你的嘴巴好软哦,可以一会再亲一下吗?等红绿灯的时候或者到高专的时候?”
  讲不通!根本讲不通!这个人已经厚颜无耻到一种程度了,你早该知道的,以前不就是这样的吗?
  偷亲你的时候被发现也能理直气壮的为自己狡辩说是因为你睡觉的时候看起来太可爱了,所以才忍不住的。
  甚至还能指责你:明明都已经在一起了,亲一下也不算很过分吧?难道你是讨厌我吗?
  不管是高中的时候还是现在,你都讲不过他。
  他有一万种理由为自己狡辩。
  你气呼呼的扭过头,又听到他信誓旦旦说:“我下一次肯定比这一次要顺手。”
  你立刻转过头瞪他:“你有没有搞错?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我马上就要走了!”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气氛变得格外紧张,他刚刚还笑着的唇现在已经绷成一条线,因为隔着墨镜,你看不见他具体的神情,只觉得自己心悬在了半空中,扑通扑通狂跳着。
  为何如此害怕?你问自己,却得不到具体的答案,大脑还在茫然中,身体已经有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算是对危险的直觉感应吧?你不自觉的身体往旁边缩了缩,以期望得到最大的安全感。
  你听到他缺乏感情的声音:“我知道啊。”
  红灯了,车慢慢停下。
  五条悟侧过头看你,注意到你缩起来的身体时,他短促的笑了一声,墨镜随着他因为笑而颤抖的肩膀顺着鼻子下滑,露出漂亮而空透的蓝色眼睛:“难道说是在害怕吗?你胆子好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