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刚来时就和云皑不对付, 两人闹起来时常闹得闻风林脑袋疼。
  云皑是云家人, 他不好多说什么, 段星阁就不一样了, 一个保姆的儿子而已, 闻风林为此曾不止一次和云明月提过把段云开掉的事。
  但云明月经常不在家,而且她很喜欢段云这种话少干活还利落的人,所以几次都没有同意。
  但段云听了这事后吓得够呛, 一想到自己丢了工作事小, 供不起段星阁上学事大, 于是咬了咬牙, 打算把段星阁送回老家父母那边去照看几天。
  段星阁是直到要被送走那天才得知消息的,登时跟天塌下来一样,整个人都懵了,回过神后说什么也不肯走。
  但那天云明月不在家,闻风林见段云这么上趟, 便执意要送段星阁走。
  他本就不喜欢小孩子,生云栖是因为云明月喜欢,把云皑接过来也是那是云明月的亲戚, 他没有话语权, 只能忍。
  但段星阁就不一样了, 一个保姆的儿子而已。
  可最终便是这样一个保姆的儿子,闻风林也没能把他成功送走, 因为云栖把他拦了下来。
  其实大多数时候闻风林只是旁观者,当时被两个孩子闹得最狠的人其实是云栖。
  经过这一遭风波后, 段星阁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安静到连云皑都觉得没意思起来,而云栖也并不喜欢他这样小心翼翼到仿佛又回到了才来的那个下午。
  太闹的小狗需要敲打,但太安静的小狗也不好,云栖看着可怜。
  于是云栖用了半年的时间,把段星阁彻底教育成了他满意的样子。
  云皑后来曾因此评价过,段星阁的疯完全就是云栖手把手教出来的,他纯粹就是喜欢那样只不过自己不承认罢了。
  段星阁的疯是张扬的,不加掩饰的,而且后天的,云栖的疯就完全是先天的,骨子里的,甚至连他本人都没察觉到的。
  就像他并不认为按照自己的喜好教育弟弟有什么不对,他自然也不认为当亲手教起来的孩子想脱离他的身边独立时,把对方关起来好好反省有什么不对。
  第一次听到云栖平静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些理论时,云皑震惊到足足安静了一分钟,最后给出了一句评价:“......你们俩真是疯得天造地设。”
  而在此之前,在云栖悉心教导段星阁的那半年里,那时段星阁最期待也最喜欢的事便是每做了一件让哥哥满意的事,便会被他揉揉脑袋,夸一句“乖孩子”。
  而当时段星阁做梦时才能拥有的最大喜悦,也莫过于他做了让云栖特别高兴的事时,对方便会低头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再附上一句:“乖孩子。”
  然而儿时最期待的单纯夸奖,时隔多年却在这种情况下再次听到,瞬间变了一种味道。
  云栖实在是太知道怎么拿捏他了,他甚至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让段星阁小腹一紧的同时彻底忘了脖子上被咬出的伤口。
  他缓了良久才回过神,而回过神时,云栖已经推门走出去了。
  段星阁默默摸了一把脖子上渗出来的血,脑海中的兴奋劲却还是没下去,半晌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似是在笑自己这么多年来还是如此没出息,最终也跟着推门走了出去。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只看到云栖率先从隔间走出来,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的,只是衣服间有些凌乱。
  弹幕见状纷纷调侃起了衣服的事,但等到段星阁出来时,原本调侃的弹幕一下子便顿住了。
  只见段星阁看起来比云栖狼狈了太多,脖子上很明显带着血,一开始有人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又在里面流鼻血了,但很快便有人发现了脖子上明显的齿痕,弹幕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我靠,这么深的齿印,都流血了,77下嘴也太狠了,谋杀亲夫啊”
  “妈呀,你小子在里面干什么了被咬成这样!!”
  “看着吓人而已,离动脉挺远的......但我还是想说,你们xql私下玩得真的很大”
  “哦莫,所以你星半天不出来不会是在里面默默享受吧???这都能爽到??啊??”
  无论弹幕如何震惊,从隔间出来后的两人却依旧跟没事人一样。
  就仿佛段星阁脖子上的伤口完全不存在一样。
  借着白一鸣他们给的海鱼和拿回来的椰子,两人解决完午饭后,段星阁遮都不遮一下,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带着伤口打算去河边收衣服。
  云栖见状眼皮一跳,最终还是没忍住,把人拉到河边用煮开后放凉的水给他清洗了一下伤口。
  段星阁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疼一样,一边清洗一边笑道:“咬我的又不是蛇,嘴里又没毒,不用洗吧。”
  云栖瞟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没毒?说不定你只是中了毒而不自知罢了。”
  段星阁看了他三秒后蓦然笑了:“我当然知道了,要是有毒,我尝了这么多次早被毒死了......哎哎哎,别按!”
  为了给段星阁洗伤口,两人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以至于收完衣服回到木屋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段星阁刚感叹完才做了午饭就要开始做晚饭,远处便传来了脚步声和谈话的声音。
  云栖动作一顿,抬眸看去,只见明皎牵着白一鸣的手走在前面,正笑着说着什么。
  洛光抿着唇走在两人身侧,他向来都是那副表情,只是今天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