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与望山之峰尊主薛牧应传音,却发现,沈顾淮根本就不知道薛牧应是哪位,便只好算了。
  出关前总是有这么几天,脑子有些迟钝,反应不过来。
  沈顾淮刚要下床时,脑子突然传来一大片的记忆,闭关前夕,初入望山之峰时的记忆,以及刚收墨沉为徒弟时的场景,以及在鹤观城的种种。
  还有便是自己隐藏身份去湖碟镇时的那些日子……
  沈顾淮皱了皱眉头,不愿相信。
  少年的变化很大,性子也出现了莫大的改变。
  记忆总是这般突如其来。
  沈顾淮走下了床,拿起手中的玉佩便赶了回去,没有再待在天恒城。
  用玉佩不过就是眨眼间,虽路途要要遥远,路程也有些长,但总归就是在那一霎那,就到了。
  时辰是过去了,只不过在穿梭者的眼里却过的飞快,好似就眨眼的功夫。
  沈顾淮来到了望山之峰大殿当中,通常时候,薛牧应都会在大殿当中,处理着门派要务。
  沈顾淮迈过门槛走了进去,坐在大殿高位上的男子注意到有人来说,不禁抬起了头,望向了门处。
  当看到沈顾淮时,薛牧应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怪色,不过很快就收了起来,但也还是被沈顾淮捕抓到了。
  沈顾淮朝着薛牧应行了一个礼,宛若当年刚来时的模样:“尊主。”
  薛牧应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竹简:“何事要说?”
  “此番前来是与尊主说一声,我……”
  薛牧应打断了沈顾淮接下来所要说的,直说道:“昨日洛寒已与我传达过,其他的不必说了。”
  沈顾淮有些沉闷的嗯了一声,并没有离开:“尊主可知墨沉为何会去天恒城?”
  “他自己主动请缨前去,我也不知。”
  “谢尊主。”
  “南幽阁谢沂白谢长老昨日时来找你了。”
  沈顾淮要走时,薛牧应告诉了他一件事。
  沈顾淮点了点头,回了莲花居一趟,也不知洛寒此时在不在莲花居,自从沈顾淮闭关之后。
  洛寒便很少与墨沉有来往,除非说是在一些弟子多的地方时,与之小打小闹片刻。
  沈顾淮一回去便开始找起了洛寒的身影,毕竟是十三年,这么一来,洛寒也有十八了。
  也不知长成了什么样,自己倒是没有见过。
  沈顾淮一进到莲花居,莲花居便有了动荡,结界也很明显的震了震。
  而一直待在水中的玉麟在沈顾淮回来的那一刻,也从水中跳了出来,身上带有些水渍。
  沈顾淮闭关的这么多年里,玉麟也随着和沈顾淮一样闭关了,不过玉麟是在养伤,沉入了水底。
  “主人。”
  “何事?”
  玉麟摇了摇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洛寒一直在等主人回来,坐在外面坐了很久,就像是一个……”玉麟犹豫了好久,也不知该不该说,依照沈顾淮此时的性子,玉麟应该是能说这句话的,“就像是一个望夫石,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等着主人回来的一样。”
  “望夫石,是什么东西?”
  只可惜,沈顾淮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玉麟啊了一声,随后也做出了反应:“主人难道不知?”
  “不知。”
  “就是思念一个人的意思,听说当初有位女子在家中一直在等着高榜的丈夫回家。巧然,茅屋的前面就是一块石头,这块石头还是当初男子送给女子的定情信物,上面还有着刻画。”
  沈顾淮嗯了一声:“那你这话说的也很是不妥。也罢,我去看看。”
  “主人还是不要过去的为好,洛寒此时的灵力很高强,怕是连主人过去都会受些伤。”
  “不仅如此,我希望主人能离他们远一些,不管是墨沉还是洛寒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主人要小心的为好。”玉麟一直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就像是不放心沈顾淮的一样,一直在嘱咐着。
  沈顾淮也知道他这是在关心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吧。”
  玉麟应了一声:“好。”
  莲花居依旧是和十三年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怕是人变了。
  荷花池中的莲花此时开的正茂,荷叶位处于荷花的上方以及下至,不会与荷花同等高。
  而莲花池的岸边,就坐着一位少年,少年坐在一个木椅上,歪着身子躺着,手撑着太阳穴处,一直盯着莲花池看。
  少年身穿一袭白衣,全身上下的花纹都是以白色为主,肤白若雪,就如同冰雪般,腰间带着一个挂饰,是一个黄色的小葫芦,下面还有着挂穗。
  少年的侧脸上刚好有一道暖阳洒落,银发上都带着鎏金色的光泽,煞是耀眼。
  沈顾淮朝着少年靠近,少年依旧是坐在坐椅上,分毫没有动弹。
  直到沈顾淮走到了少年的跟前,正要开口言语之时。
  银发少年当即便伸出了手,紧紧的抱住了沈顾淮的腰身,头也靠在了沈顾淮的怀里。
  可怜兮兮的喊着沈顾淮:“师尊……”
  “师尊是去了哪里,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弟子很是想念师尊,在墨古池更是等了许久。”洛寒越说越委屈,好似下一刻就要哭了一样。
  沈顾淮也是没有想到,伸出的手顿了顿,还是放在了洛寒的背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