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点了点头说:“死了也就算了,也算是为老夫省去了一个麻烦。”
柳大娘哭得十分伤心:“老爷,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淑宁今日注定躲不过一死?她都已经疯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狠心派人去杀她?弄得她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她从八岁就到我身边,毕竟跟了我们十年啊,就算是养一只小狗,也有感情了,为什么不给她留一条活路?”
徐公公说:“人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再说不是老夫不给她留活路,而是如妃娘娘已经开始怀疑了,你知不知道今日如妃叫我去,问我对淑宁发疯的事情怎么看。就算她没有抓到什么实据,只要随便找一个借口,也可以要了我的老命!我怎么能留着淑宁这个隐患呢?”
柳大娘一边哭,一边观察着徐公公的脸色,发现他没有怀疑淑宁之死,总算是放下了心。柳大娘当然没有杀死自己的养女,而是让人把她远远的送走,制造出跌下山崖的假象,让徐公公对淑宁之事死心。还好尔淳及时通知,否则,她今天要面对的就真的是淑宁的尸体了。
徐公公却不知道,他就算老谋深算还是中了如妃的圈套。如妃分别召见药房的公公和太医们,一共招见了十多个了,只不过是在他们看来如妃娘娘只招见了他们一人,这个徐万田白天刚被如妃召见过,晚上淑宁就葬身山崖了,让如妃怎么能够不多想,所以派人重点盯着徐万田。
如妃也猜到钟粹宫里必定还有答应和这个徐万田理应外合是一伙的,一起加害同届的秀女。所以也派人重点盯着钟粹宫的出入人人员。
如妃见安倩守口如瓶,对钟粹宫的异样一句话都不肯透露,已经知道这个安倩不肯向她靠拢,于是她交给安倩一个简单的任务,让她散布谣言,说如妃已经知道淑宁发疯的事情跟御药房的人有关,让她把这事儿散布出去,务必让钟粹宫的小主们都知道此事。
安倩明知道如妃这么做是要引蛇出洞,引出钟粹宫里害得淑宁失常的凶手,她就算是万分不愿意配合如妃,也不能连这一点事情都不替如妃做。所以不久之后,钟粹宫的小主们聚在一起聊天时,都在说这件事儿了。
尔淳和沅淇自然也听说了,沅淇一见没人就立刻跟尔淳说:“怎么办呀?尔淳姐姐,看来如妃已经怀疑义父了,我们要及早通知义父,让他早做防范。”
尔淳知道徐公公老谋深算,他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最近必定不敢与她们见面。而且钟粹宫外面肯定会有如妃的人在守株待兔,只要她们从宫里一出去,也许就会被守在外面的人抓住。
尔淳说:“义父他有分寸,不会那么容易被如妃发现的。”
沅淇说:“你是说就放任下去,不向义父报信,那可不行,你若是不想去的话让我去。”
尔淳拦住她说:“我不是不想通知义父,而是怕我们贸然行事,才是暴露义父的关键。你想想,如果如妃有真凭实据,早就捉人了,哪有机会让我们听到谣言,而且我也让人辗转去给义父传信相见,可是都没有回音,所以我相信,义父是在故意回避我们,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沅淇一向对尔淳很信服,被她说动,犹豫了起来。
尔淳说:“沅淇,尔淳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沅淇说道:“没有。”
尔淳说:“所以这一次你也一定要相信我。”
沅淇看着她点了点头,“嗯。”
安倩让人散播完谣言之后,也经受着内心的谴责,她甚至连晚上都不睡觉,就打算看到底谁会冒险出去,一定要先去阻止。可是等了几天都没有动静,这让她开始有些怀疑,难道如妃娘娘判断错了?淑宁小主真的是受邪灵滋扰,而并非是钟粹宫里的答应下药毒害的?
永寿宫那边,小灵子前来回报说,“启禀娘娘,这几天守在钟粹宫那边的人说没有什么异动,也没有可疑的人员出入,”
如妃面沉如水,说道,“论起猜度人心,本宫这些年来还是无往不利,本宫不可能猜错,那么就是有人先一步得到了消息,所以才会按兵不动。”
宝婵说道,“那娘娘,他们到底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如妃说:“本宫就不相信这个钟粹宫会像一个紧闭的蚌壳儿一样,怎么撬都纹丝不动!没有动静这正说明那个安倩大有问题。”
宝婵惊喜地说道,“那我们立刻捉拿安茜吧!”
如妃怒道,“本宫要一个宫女有什么用!就算知道她和徐万田是一丘之貉,但是本宫要的人是在钟粹宫中隐藏起来伺机而动的答应。”
如妃说:“小灵子,让和鄂罗哩监视的人都撤回来吧,本宫还是太过宽容了,这个安倩若是不给她一点苦头吃,看来她也不把本宫当作六宫之主。”
于是,等到安倩再一次进永寿宫的时候,如妃给她赐了一个恩典。把她指婚给鄂罗哩,让她能够长久地留在宫中,伺候主子。到了年限之后也不会出宫去了。等到皇后和皇上一起从热河回宫之后,如妃就会向皇后请旨,给安倩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