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说:“作孽?我这是帮她们,如果不是我收养她们,带回来给她们吃穿,她们流落街头又能有什么好下场,老夫还给了她们出人头地的机会!”
柳大娘说:“可是现在沅淇已经成功了呀。”
徐公公说道:“没错,现在沅淇确实很得皇上的宠爱,不过,就算圣宠如如妃不也一样有失势的一天吗?所以我要多做一点准备!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我若是有办法,我也不会写信给福雅了。”
柳大娘惊讶道:“老爷,你为什么写信给福贵人?你不是早就不联系她了吗?”
徐万田说:“我写信给福贵人,就是要告诉她,她和尔淳是亲生姐妹。”
柳大娘焦急地说:“你要告诉福贵人她和尔淳的关系,她们明明是汉女子,却冒充旗籍,福雅若是知道了尔淳是她的妹妹,一定宁愿一死也要保守这个秘密呀。”
徐万田说到:“我就是要让她死,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怎能让她威胁到老夫的大业,如果她继续和尔淳交往下去,等到她们发现她们身世的秘密,连老夫都要陪葬。你不要管那么多了,你以为你可以管得了老夫的事吗?在这个府里只有老夫能够发号施令,你不过是一个被买回来的奴婢而已,带那个女孩去训练!”
柳大娘一向只能听他的话,乖乖的把你孩子带走了。
不过柳大娘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那封信到福雅手中,她想趁徐公公洗澡的时候,把那封信偷出来。她小心翼翼的进门,要拿藏在衣服里的信,可是还是被徐公公发现,徐公公要追着刘大娘打她,柳大娘情急之下便把徐公公按到了浴桶中。想到这些年徐公公做的孽,还有他即将要做的事,柳大娘心一狠,彻底把他的头按了下去,让他淹死在水中。
尔淳关注着徐公公那边的消息,一听说徐公公在宫外疾病去世了,立刻派人出去给柳大娘送了一封信。信中的大意就是说,她已经知道了和福雅之间的关系,两个姐妹已经相认,她们也知道了是徐公公将她们拆散,叫柳大娘不要再为她寻找姐姐的事情担心。徐公公现在既然已经去世,那么人一死百了,之前的恩怨也不必计较了。尔淳叫柳大娘自可以带着徐公公的万贯家产离开这里,去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毕竟徐公公贪赃枉法又培育秀女进宫,做的事够她死一百次了,如果日后真有泄露,宫中派人出来查,身为徐公公遗孀的柳大娘一定会遭受牵连。而且柳大娘不宜进宫相见,否则很可能会让人顺藤摸瓜,猜出她们和徐公公的关系。
总之,尔淳让柳大娘立刻收拾好东西变卖了家产,就离开京城,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也不要接受任何人的传召再到宫里来。尔淳这么做也是为了柳大娘好,不想她进宫报信之后被皇后发现,再被残害。不如趁着现在就远走高飞,没人知道她的去处,她自然就是最安全的。
柳大娘收到这封信,不由得唏嘘不已,她本来是打算进宫见福贵人的,告诉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揭露徐公公的真面目,并且把徐公公留下的万贯家财送给她们。没想到已经早一步被她们发现。而且在尔淳的信当中郑重的告诉她不要进宫,以免被人察觉到异样。
柳大娘于是按照尔淳的吩咐匆匆收拾好一切,给她们三姐妹留下足够多的银票派人代进宫之外,还给尔淳留了封信告诉她自己的去处。
柳大娘一生无子,虽然从此可能要和尔淳她们断了联系,但是她不想她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寿终在哪里。柳大娘离开京城,回到自己的家乡扬州。
这天,尔淳照常来如妃的永寿宫请安,请过安之后,以为如妃会像平时一样不怎么搭理她,她也不会不识趣的在这里多留:“看来娘娘的眼睛已经彻底康复,那么尔淳就不再担心了,如果没什么事,尔淳先告退了。”
之前如妃在雪地里待太久,眼睛看不清东西得了雪盲症,恢复了好久才好了,今天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无大碍了。
如妃说:“等等。”
尔淳说:“不知道如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如妃说道:“宫中真的难得遇到你这样的人,你知不知道女子的年华有限,最好的这几年你就这么浪费糟蹋,到时候你会追悔莫及的。”
尔淳说:“如妃娘娘如此为尔淳打算,尔淳真是受宠若惊。”
如妃说:“本宫并不是为你打算,而是觉得你这么做是年轻气盛一时想不开,其实很没必要。不论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既然你来了皇宫就是皇上的妃子。不论你得宠也好,失宠也好,你都逃不开紫禁城这个圈子。本宫好心提醒你一声,怕你日后韶华逝去,后悔都来不及。经过这么多天,本宫当然知道你还来永寿宫,根本就不是怕我牵连,而是故意拿我做幌子,不想得到圣宠才是对。”
尔淳也没打算能瞒她多久,以如妃的心智,再结合她入宫以来的所作所为,从一开始的生病,到后来靠拢失势的如妃。恐怕如妃早就猜到了,只不过是刚刚说出来而已:“谢如妃娘娘教诲,不过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尔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