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夫人对令狐冲的伤势更加担心,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岳不群又说:“师妹,刚才你有没有注意到冲儿所使用的剑法。”
岳夫人自然很有印象,成不忧躲起来练剑二十多年,成就非同小可,就算是由她对上了都未必有把握能胜,而令狐冲却用一柄庭院中随意放置的扫帚就打落了成不忧的长剑。她说:“冲儿所使用的剑法灵巧精妙,但是……”
岳不群神色不明地接过话头:“但是,那不是我们华山派的剑法。”
岳夫人说:“你是说冲儿他偷学别派的武功?”
岳不群说道:“应该不会,他自从衡阳回来之后一直在思过崖上,他应该没有机会学到别派的武功。”
岳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师兄,你说会不会是冲儿在衡阳的时候学到的武功呢?是……辟邪剑法?”
岳不群脸色晦暗地说道:“这件事情扑朔迷离,将来见到冲儿的时候,我一定问个清楚明白!”
大家整理完院落之后来向师傅汇报,岳不群见天色晚了,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但是仍然要警惕一些,最近对于华山派来讲是多事之秋,不仅有明面上的敌人,还有那四个看不清楚来路的怪人。
岳夫人说道:“哎,对了,怎么没看见珊儿呢?”
岳不群说:“他会不会对刚刚的场面太过不适应,提早回房休息去了。”
其他弟子也说一直没有见到小师妹,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立刻去岳灵珊的房间,发现岳灵珊根本不在自己的房间。岳夫人的脸色变得惨白:“糟了。会不会是那四个怪人趁我们不注意,又回来劫走了珊儿,所有可疑的人当中,只有他们四个有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他们就算不会伤害冲儿,可是不一定不伤害珊儿啊。”
岳不群和岳夫人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出门去寻找,可是四面八方不见踪迹,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
桃谷四仙他们的武功奇高,轻功更是一绝,在抢了令狐冲之后就立刻下山,发力狂奔,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已经在离华山几百余里之外了。在一个荒废的庙宇之中暂时落脚,桃谷四仙看到抢出来的令狐冲奄奄一息。
老二说:“他看起来好像就要死了,如果他死了,小尼姑会责怪我们的。”
老三说:“唉,你没脑子呀,现在他还没死呢,那小尼姑怎么会责怪我们呢?”
老二说:“我是说万一嘛,我又没说他一定会死。”
老四说:“就算不一定会死,也有可能会死,这样吧,不如我们把真气输给他,保住他的小命,然后就把他交给小尼姑,到时候就算他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了。”
这个时候岳灵珊找到了被桃谷四仙带走的令狐冲,看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想要治好大师哥,却意见不合,分别要从他的百会、涌泉、膻中等四个穴道输入真气。
岳灵珊喝道:“住手!如果你们真的想救他而不是害死他就别动,你们四道真气进入他的身体,只会让他痛不欲生,死的更快。”
老大说:“诶?小姑娘是你啊,你跑得也够快的。我们四个的轻功这么好,你都能追得上。”
其他几人也你抢我的话,我抢你的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岳灵珊被他们吵的头疼,干脆一个都不答,“让我看看我大师哥。”
老四说:“他是你大师哥呀,他也是我们的好朋友。那么说大家都是好朋友喽!”老三眼巴巴的在她旁边说:“那你有什么办法?”
他们四人之前要给令狐冲的穴道输入真气,所以已经把他扒的干干净净,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只把衣服盖在他腰上。
岳灵珊刚要踏前一步查看,察觉到不妥,脸红道:“还不快点给他穿上衣服!这样我怎么给他看病?”
四人立刻意识到:“噢,对呀,男女授受不亲呀!”
岳灵珊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了,快点穿衣服。”再耽搁下去,只会延误救治的时间,她可不希望经常受伤的令狐冲,因此落下什么后遗症。
这四个无厘头的老头,明明年纪一大把了,性格却像孩子一样,有天真也有残忍,而且说话从来都抓不住重点,只要有一个人将话题带偏,他们就能一路偏下去,而且莫名其妙的吵上一天。
岳灵珊在给令狐冲诊脉的时候,他们就问个不停,在岳灵珊要给他用内功疗伤的时候,几人突然发现,无论他们怎么张嘴都说不出话来,岳灵珊瞥他们一眼说:“你们几个老老实实的,不要再吵了,这只是暂时的,让你们两个时辰不可以出声,如果你们之后还吵个不停,吵到我给大师哥疗伤的话,我有办法让你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四人本来极为不爽,有个脾气暴躁的老三干脆想直接挥掌去打岳灵珊。岳灵珊恍若未觉,继续输真气为令狐冲疗伤。老三掌力未到,已经被其他人拦了下来,若是真的打伤或者是杀了岳灵珊,那他们岂不是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开口说话了,他们到底是怎么中招的没有一个人知道。让每日嘴巴不停说话的人做哑巴,那简直是最痛苦的事,于是几人比比划划了半天,终于都灰溜溜的跑到另一边去了,不敢再打扰岳灵珊给令狐冲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