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班纳特家的是侦探先生,不过简并不打算说出来。
简颇为欣慰的发现伊丽莎白对威克汉姆终于打破了好印象。
事实上,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除了莉迪亚和班纳特太太之外,恐怕没人再会对威克汉姆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好感了。
直到用餐的时候,玛丽和凯瑟琳才从房间里出来,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对她们没有什么影响,一个是照常在房间里看书,一个也只对化妆打扮感兴趣。
饭后休闲的时间,一位不速之客竟然上门来了。
不仅身边的邻居想上门打来探,就连远在汉斯福的牧师一家都听到了风声。
此时嘉德纳夫妇正在楼上听着班纳特太太诉苦,凯瑟琳听到科林斯上门,跑的比兔子都快,迅速溜回房间,她说:“我绝对不要和科林斯带在一块,那对我简直是种折磨!”
于是,简带着伊丽莎白和玛丽,接待了那位先生。
科林斯这次来访的气势,和他第一次到朗伯恩时过分谦逊有礼的样子完全不同,很有高高在上,指点江山之感。
班纳特家三个姐妹坐在他对面,他都不愿意坐下来,而是椅靠着壁炉架上,仿佛这样就可以俯视众人,说:“我此次来访,意在问候你们可怜的双亲。”
简消说:“我们爸爸不在家,母亲还未能走动离开房间,真遗憾你见不到他们了,不过我会转达的。”
简也不愿意应付这个时候出现的亲戚朋友,只想先快点处理完那件事。她很想直接打发科林斯走人,因为她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好意,更不想让自己的父母见他,只会白惹一肚子气。
科林斯说:“我感到自己有责任来一趟,一是出于我们的血缘关系,二来要尽神职人员的责任,你全家因此次不幸而遭受的无数痛苦,我为此身表同情……”
听到他开始喋喋不休,简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不过,就算不耐烦面子也得做一做。
她按住更没有耐心要起来的伊丽莎白,扬声敷衍了一句,“多谢关心。”希望能打断他将要到来的的长篇大论。
玛丽有些分不清楚别人的善恶,还在掉书袋的想着社交辞令,说:“正如常言说,关键时刻相助之人是挚友。”
伊丽莎白悄悄的翻了个白眼,在场的只有这位书呆子以为科林斯是来相助的挚友。
科林斯自顾自的说:“小姐们,我与内人如今对你家所受之苦深表同情!啧,这苦难可真是非同寻常,一经发现,就永无清洗之日,或许只有令妹以死了结才是上策……
“更让人感到难过的是,此次不幸事出有因,我亲爱的夏洛蒂告诉我,令妹此次举止放荡实则是平日过分溺爱所致,然而,我更相信此乃天性难改。
“无论缘由是哪一个,各位的处境更加让人同情……我与凯瑟琳·德·包尔夫人及其女儿的意见一致,我将事件细细的向她们讲述之后,我们都认为,一个妹妹的错误将给其余姐妹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还有谁?如同凯瑟琳夫人本人而言,‘还会与此等家庭联姻?’”
明显的他对于没有和班纳特家扯上关系,感到十分的得意。
科林斯认定了是他自己当初的英明决定,让他躲过做为班纳特家的姻亲这一劫,这让他觉得相当的骄傲。
简看过去,冷冷的说:“你这一番话,当真是见解深刻独到,我会记得今天你的拜访——在我们父母全不在的情况下,对几位无辜的小姐落井下石,科林斯先生的做法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听简这么说,科林斯还很不服气,又狡猾的说:“简堂妹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来慰问几位堂妹而已,任谁知道我此时前来,也说不出我的错处。”
玛丽已经听得有些傻了。
简早就对他说话动听不抱希望,没想到都是高估了他。正如简所说的,今日科林斯大老远特地跑来落井下石,以后也别想她再把他当亲戚。
伊丽莎白早就忍不住了,说道,“科林斯堂兄,你是个牧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让上帝的信徒去死?我想神职人员起码要具备基本道德,你就不怕你的主教知道了你这样的行为,会觉得你给牧师这一行丢脸。”
见到科林斯要反驳伊丽莎白,简立刻说:“科林斯先生,你既然这么明白,我想你更应该明白在此久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还是早点与我家撇清关系比较好吧,毕竟我们家一出事你就特地跑来探望,被别人知道只会认为你和我家关系亲密,这可是也会影响到你的名声的。”
科林斯果然一惊,眼珠子惊慌的转了转,“简堂妹,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女仆这个时候刚带着咖啡和点心送了上来,科林斯本来是这一路上急着过来,又饿又渴,想就势坐下吃点东西的。
简看到他动摇了立刻站起身说:“那么就有劳堂兄跑一趟了,我们送你出去。”
伊丽莎白和玛丽闻言也站起来,一起送客。
科林斯尴尬的目光从桌子上移开,但是想到简说的话,让他恨不得立刻和她们家撇清关系,他清了清嗓子,“我想,我应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