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忙着东宫之事,不想浪费时间。因此没有娶亲。
  皇帝不在乎这些,其他人也没有立场来管。
  但秦赋则不一样,他又不是储君,符合条件的大有人在。又无父无母,共事的长官或多或少都会关心一下。
  不会坏什么事,但的确很麻烦。
  他没什么娶亲的想法,没有这个必要,平添麻烦。
  现在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在这,秦赋想着,可以利用利用。
  反正对于什么时候才是迎娶心上人的好时机,他可以自己决定。
  秦赋决定用这个理由来解决那些麻烦。
  六皇子不知道这是秦赋的借口,他只听到秦赋说他有心上人。
  “这我可忍不住不想,辞之你原来心里还藏着人?辞之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秦赋当然没有答案,但他还是回答。
  “时机未到,不便透露。”
  六皇子很好奇,他凑近了秦赋。
  “还要什么时机?辞之已经那么优秀,那位姑娘还不满意吗?”
  他看着端坐着的秦赋。
  秦赋一身绀青色的长袍,只是衣领袖口衣摆处绣了如意祥云的纹路。
  鸦羽般的黑发半束,未束住的部分垂下落在衣服上。
  在这样的暗色下,愈发衬得秦赋丰神俊朗,身如青松。
  “辞之现在官至太子少师,也是朝廷正三品的官员了。就算太子皇兄不得父皇重视,但辞之也是年少有为啊。”
  “更何况,我就没怎么见过比辞之还好看的人。
  不知道多少人早就芳心暗许,只是之后恐怕要心碎一地了。”
  秦赋看向六皇子,低声道:“殿下说笑了。”
  秦赋和他对视一眼,六皇子也就知道他不喜欢讨论这些,没有再说。
  只是在心里想,他从小就觉得太子皇兄好看。后来见到了秦赋,发现原来那么好看的人不止一个。
  当初在端王府就觉得秦赋并非池中之物,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也没再见到几个比秦赋还好看的人了。
  他想着秦赋和他对视的眼睛。
  轮廓斜挑,眼尾上扬张开,薄薄的眼皮抬起后,漂亮的轮廓一览无余。
  睫毛浓密,掀开后露出如水渊般的眼珠。
  凤眼开合之间说不出的迤逦。
  可他生不起什么非分之想。
  特别是在一起处理公事时,秦赋的表情严肃,有时候眼神让他感到压迫。
  没有凶意,但眼神中的漠视会让人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和花草树木也没什么不同。
  所以你不知道对你的态度,他不在乎这些权利地位财富,自然也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
  这样无所谓的眼神反而让人提心吊胆,人会害怕未知的风险。
  所以有时候他会想躲开秦赋的眼神对视。
  但面对皇兄时秦赋就不会这么冷漠,秦赋对太子的眼神是温和真诚的。
  可能这也是秦赋能官拜三品,成为大臣之一的原因吧。对太子毫无保留,一片诚心。
  还好马车不一会就到了东宫,秦赋也要下车了。
  要不然六皇子属实有点如坐针毡,又好奇秦赋的事,又不敢再继续问,只能在心里默默思考纠结。
  秦赋却淡定自若,没有了六皇子打扰安静多了。
  到了目的地,他向六皇子告别,就揽开帘子下了马车。
  又看着六皇子的马车缓缓离开转身回了东宫。
  他向太子家令的住处走去,家令总管东宫,是先皇后还在时给太子派的人。
  想来他会知道,秦赋想知道的具体情况。
  先皇后过世后,后位一直空悬。即使皇帝很宠爱当时的贵妃,但也没见到他有让贵妃封后的意愿。
  说他思念皇后也不可能,皇后作为一国之母,祭日也不会有什么额外的礼仪。
  只有太子和六皇子自己去空碧寺祭拜,但今年太子和六皇子也不能一起。祭日当天。
  秦赋用完午膳后来到了太子的院子。
  太子也刚刚用完午膳,收拾妥当就打算出发了。和家令说的一样,太子的习惯一直没改。
  太子看到了秦赋,问道:“辞之怎么现在来找孤,有什么事吗?”
  “臣听说今天是先皇后的祭日,臣对先皇后感念已久,想和殿下一起去空碧寺。”
  太子轻笑道:“辞之都没见过母后,恐怕是听六皇弟说的吧。也罢,辞之和我一起吧。”
  秦赋却不卑不亢:
  “臣虽然没有见过先皇后,但却了解先皇后的生平之事。
  先皇后在世的时候就是天下女子表率,还养育了殿下这样的孩子。
  臣对殿下一片真心,自然会对先皇后好奇。”
  太子很快相信了秦赋的说法。
  他还以为秦赋只是听了六弟的嘱咐,毕竟他也会不放心六弟第一次自己去空碧寺。
  没想到秦赋却是真的想和他一起祭拜母后。
  也好,想来多一个人去看母后她也会开心,每次就他和六弟难免有些单薄。
  秦赋和太子一起乘着马车向城外的空碧寺出发。
  空碧寺是当朝的皇家寺庙,只有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得到允许才能进去。
  皇陵离京城距离很远,在皇陵的祭礼一年进行一次,并且有固定的日子。
  皇帝现在未葬入皇陵,所以没有单独在皇陵祭拜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