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挥鞭,滞在半空,又看向仍旧闭着的房门补了一句,“你也是。”
马鞭落下,裂空一响。枣红马扬蹄迈步,卷起阵阵尘烟。
陆小凤不解,“她都?发现你了,你就不开门和她道声别?”
“吱呀——”
门此时才?缓缓打开。
楚留香已穿着妥帖,神色之间却不见得偿所?愿后的餍足,反倒是一副忧心忡忡。
陆小凤看着楚留香的神情,眉间微蹙,随即嗤笑一声,“怎么,玩儿拔屌无?情那?一套?一刀姐虽然不够聪明,但还?是懂得进退,你要是不愿意跟她处,她一定立马跑的远远的。”
楚留香看了一眼陆小凤,并不搭腔,走进马棚,搭好了马鞍后翻身跃上?,坐在马上?朝陆小凤抛下一个荷包,“你若闲着别无?去处,就在这儿等我们回来,里头的银子足够你们的用度。”
陆小凤拿着荷包并不打开,这时才?觉得哪里不对,“出什么事了?”
楚留香看向狗一刀离开的方向,“现下还?说不清,这些日子你叮嘱方鲁别出门。”
想了想,又不放心的扔给陆小凤一个黑布裹着的东西?,“这东西?你拿着,危急之时用。”
陆小凤掀开黑布,只见是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匣子,上?面刻着十六字篆体,陆小凤一眼便忍了出来,“暴雨梨花针?”
“放的妥当些,别伤了自?己?。”
说完,楚留香迅速抖动缰绳,追着枣红马的蹄印扬长而去。
*
野草被?成片倾轧,荒地?之下的暗器随意扔在地?面,处处掘地?三尺,留下一片片坑洞。
花无?间说这里的尸首已经被?人收敛。
但四处残留的血污与掉落的残肢,相比敛尸,那?些人更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枣红马停在荒地?之外,狗一刀下马后便放开绳套任它跑开。
她从未问过方鲁紫金钵究竟在何处,因?为她并不关心,比起死物,她向来更看重活人的性命。
但并不代表旁人也是如此想法。
狗一刀习惯性摸向手腕处的绸带,打算将宽袖缠紧,却忘了绸带一半被?无?花扯走,另一半碎在了昨夜。
无?法,只能?忍受着荡来荡去碍事的袖子,一脚踏入荒地?。
风起,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拂过面庞。
狗一刀朝着腥气源头步步前行,一直走到寨门处,狗一刀看向寨门后的那?片荆棘丛,“无?花。”
无?花从荆棘丛中露面,身上?不仅换下了僧服,穿着一身金丝滚边玄色袍衣,外面一件金丝暗纹的靛青长袍,就连原本的光头也满是青丝,发丝高束。
先前的佛性不见半分,反倒像个威风堂堂的化人妖兽。
狗一刀惊讶道,“你的头发怎么长的这么快?”
无?花轻轻从发顶抚到发尾,动作带着轻柔的爱恋,“这是十八位处子的齐根发。”
狗一刀心中一寒,“她们还?活着吗?”
无?花轻笑一声,“自?然,我将送她们去了尼姑庵,毕竟我的头发可不能?破身。”
狗一刀没忍住,“你有病吧!”
无?花抬眼看向狗一刀,眼神中并无?恼怒,甚至带着欣喜,“你特地?来这里找我?”
狗一刀蹙眉,反问道,“紫金钵究竟有什么用,你找它想做什么?”
无?花叹息一声,似是不满狗一刀的无?视,但还?是开口道,“大家都?想找紫金钵,那?它肯定是个好东西?,既然是好东西?,我又怎么能?放过呢。”
狗一刀知道无?花不愿意说实话?,但也无?所?谓,“方玉飞要我来找你。”
无?花笑道,“他想让你杀了我?”
狗一刀点头。
无?花那?夜见过那?张字据,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就为了一张契约,就愿意为他跑这一趟?”
狗一刀反手摸下背后的刀,“契约写明了三日,现在确实还?在有效时日之中。”
无?花眼中不见怯意,反倒越发兴奋,“我倒是从未见过你这么守信的人。”
无?花面带笑意,缓步走出荆棘丛,浑身上?下不见半点划痕,即便衣裳也未被?勾破一丝,“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
“不如你去问方玉飞?”
无?花遗憾道,“那?看来是没有机会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狗一刀想到之前的桩桩件件,着实好奇,“你与他是这么结仇的?”
无?花唇角微勾,“我与他都?为一个人办事,只是我比他更厉害,因?此他处处为难于我,”
狗一刀还?想追问,“你们为谁办事?”
“姑娘,我总不能?什么都?告诉你。我若半点秘密不留,那?该多无?趣。”
无?花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土钵,抛给狗一刀。
“这东西?现下对我而言是个烫手的山芋,倒不如给你玩几天。”
狗一刀拿着土钵左看右看,却瞧不出什么异样,疑惑的看向无?花,“这是紫金钵?”
无?花笑道,“看着不像?”随即轻蔑道,“丐帮能?出什么好东西?,难不成你真以为是金的。”
狗一刀不解,“你看不上?还?找它干嘛,它难道真能?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