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玄野淡淡吐出两个字,抬脚,猛地踹翻钱自生身下的躺椅。
  “啊!”的一声哀嚎。
  钱自生本身就被玄野一脚断了命根子,站不起来走路,现下又被踹翻,整个人面朝下狠狠趴在地上,凄厉惨叫。
  “我不想再看见你们围来我家第二次。”
  玄野语气淡淡,一脚踩上钱自生的屁股,将他刚顶起来一点儿的空档,又狠狠踩了下去。
  “啊——!!!”
  钱自生凄厉的惨叫声登时传出去许远,紧实的土地被他肥腻的粗短手指扣出几道抓痕。
  “滚吧。”
  玄野脸色神色淡然,一脚把他踹飞五米远,狠狠砸在那群混子身上。
  四个混子被钱自生肥硕的身躯砸了个正着,“嗷!”的一声惨叫,齐齐倒地。
  “救,救……”
  有混子惊恐的开始喊救命。
  玄野没理会他们。
  他抱着江雀子回了院子,反手关上大门,落了锁。
  “乖乖,好了,他们走了。”
  玄野把害怕埋头不敢看的小孩儿放下地,轻笑打趣道:“看来我家小夫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胆子可真大呢。”
  “走,走了?”
  江雀子脚踏上院子的地,才敢抓紧玄野的衣摆,小心翼翼抬起头。
  四下环顾了一圈,只院子外有吵嚷的痛呼声,除此之外,一切仿佛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他,他们……”
  江雀子咽咽口水,紧张的仰头看着玄野问:“以后,以后我们怎么办呀哥哥……”
  “什么怎么办?”
  玄野捏捏他的脸蛋,轻笑道:“往后他们就不过来了,乖乖不用担心。”
  “真的吗……”
  江雀子眼巴巴的望着他,期盼从他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玄野点头,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道:“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们家小夫郎还不信自己的郎君了?”
  江雀子被他俯身盯着,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玄野还拿刚才他害怕时脱口而出的“是他的夫郎”这话来打趣他……
  江雀子越想越羞赧,埋头往屋里走,小声嘟囔道:“坏哥哥,往后都不跟你说话了……”
  玄野望着他的背影,眼底的笑意几乎溢满出来。
  身后,院外传来那群混子仓惶逃窜的动静,玄野含笑的眼底掠过一抹阴郁和狠戾。
  “乖乖,我们午饭吃什么呀?”
  玄野慢悠悠追着江雀子进了屋,软声哄他:“郎君错了还不行吗,你别不和郎君说话呀,求求你啦。”
  下午,艳阳高照,外面的空气热浪扭曲。
  午觉时分,到处都飘散着闷热的暑气。
  二楼房间里,门窗打开,凉爽的穿堂风很大,吹拂进来,特别凉快。
  玄野侧躺着床外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轻拍着江雀子的身子,直到他沉沉睡着,玄野给他讲故事的声音彻底淡了下去。
  房间内安静下来。
  玄野陪他躺了半个时辰,直到江雀子彻底睡熟,睡得四仰八叉,玄野眉眼温柔宠溺的给他拉起小被子盖上肚子,才轻手轻脚起身,下楼,眼底的嗜血凶狠大盛。
  背上竹背篓,玄野圆润的黑瞳已经成为猩红的竖瞳。
  走出家门,凶兽的狠戾气息将山间的飞禽走兽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一时间,整个江家村附近陷入诡异的死寂,蛐蛐蝉鸣全无,只余热风偶尔吹拂,将树叶打得飒飒作响,更加添上一抹恐怖。
  敢找上门来恐吓他家小夫郎……
  玄野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向镇子。
  身旁两侧,无数失去理智的猛兽跟在山林里狂奔,横冲直撞,跟随他,朝镇子而去。
  损伤惨重的混子们把钱自生抬回钱家,跟钱家的老太爷一通交代后,全在院内耍横耍恶,嚷嚷着明个儿纠结官兵,定要给玄野那不怕死的猎户一个好看!
  可扭头一打开钱家厚重的红漆院门,一只体型硕大的野猛虎,嘶吼咆哮着,迎面猛扑进院里。
  几个混子懵了一瞬,唰的脸色惨白,惊恐大吼:“救命啊……”
  其中一人话还没喊完,野虎凶狠朝他一扑,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在了他的大动脉上。
  一撕一扯,混子染血的头颅骨碌碌掉了下来。
  猩红的血液“噗滋”溅红了钱家的墙壁。
  反应过来的钱家所有人和混子们惊恐乱做一团。
  “怎么会有老虎闯进来,啊?!这里怎么会有老虎!”
  “救,救命,救命啊!!!”
  “老虎吃人了!老虎吃人了啊啊啊!!!”
  ……
  血腥气弥散,两只成年野虎闯进了钱家的院子,偏偏钱家的院子不知被谁上了锁,混子们出不去,野虎动作迅速,就跟戏耍老鼠的猫似的,不断咬死人。
  浓郁的血腥气又更加刺激了野虎的凶性,虎啸声不断。
  街边的行人不明所以,纷纷好奇驻足。
  但光天白日,钱家的动静实在太大,有惊慌害怕的过路人匆匆跑去报了官。
  野虎在袭击钱家时,玄野背着竹背篓,正在成衣铺里,跟小二看哥儿的衣裳料子。
  “这夏日炎炎,哥儿不像汉子,不敢暴露身子,自当是闷热的,因此这透气但不走光不透光的蚕丝布料啊,尤其受镇上有钱人家哥儿夫郎的喜欢!客官我看你也常来我们家买衣裳,便给你算便宜些,这一套夏衣夏裤,你给个十两银子,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