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琰还调笑说他的宝贝儿子是红鸟转世飞进来的。
至于慕风华为什么会知道他背上有胎记,就得追溯到前几夜她路过他房间,无意间察觉他房里有红光闪烁,推开窗子往里看了眼,她正好看见睡着的他背上胎记在发光。
之后她告诉唐言之,唐言之这个卑鄙小人觉得他的胎记很可能是灵宝一类的东西,故意联合萧濯设局抓住他,催眠他,让他在无意识中透露出胎记可以聚集气运的事。
唐言之起了贪心,想得到胎记。
可惜胎记认主,现主人没死,它是不可能主动脱离。唐言之狠毒到要一口气解决他,却被他身上累积的气运挡了回去。
无奈之下,萧濯想了个办法,他找来一条沾满噩运的白骨鞭,一下一下抽打含章,将他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
整整抽了三天三夜,含章的四肢全部被打断,骨头歪曲变形,手筋脚筋断开,最可怕的是他的心脏处腐烂成了一大片烂肉。
大部分气运都集中在心脏,于是唐言之每一鞭都抽打在他心脏上,把那层皮肉打烂,裸露出来的心脏也坏死了大半。
看着他身上气运不断减少,只差一点,慕风华从唐言之手上接过白骨鞭,朝他天灵盖劈去,带着骨刺的鞭子打碎他的眉骨,顺着眉心划下,将他的脸皮划成两半。
终于,胎记脱离他的身体,钻入唐言之体内,从此认他为主为他积攒气运。
而他。
被他们扔在荒山野草里,让他的身体被妖兽啃食。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双眼,空洞的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黑。
那些黑色将周围的野草枯树和山峰都无情地覆盖倾轧了,像是浓稠如腐烂墨汁的东西,与深邃无光的夜截然相反。
冰冷的暴雨在隆隆作响的夜里,肆虐着这片大地,犹如千军万马咆哮在空旷之地,又如死气沉沉的回声,在闪电照亮的苍白林子时,一刹那让恐惧填满。
冰冷的树任凭暴风雨撕扯枝叶,它们不在意风雨雷电的打压,它们只是冷漠地将根茎伸出土壤,做了夜中狡猾的暗手,困住他的身体,要把他往地里拽去,成为自己的养料。
他那如同枯木的双腿,在地上拖动,破碎的裤子在他腿上挂着,露出一截只剩白骨的膝盖,上面的肉早就不知哪儿去了。
或许是被哪头饿狠了的妖兽吞吃入腹了吧。
雨珠重重地砸在他身上、脸上,连带着溅起的泥水和移动时染上的泥渣,让那张破碎斑驳的灰白面容上多了一层肮脏不堪。
这一夜,风雨的声音纠缠着他,林子里也传来呜咽狂躁的鬼叫,所有声音都像是在凝结他那一抹疯狂又邪恶的灵魂。
当他的哀戚与绝望不住地撕扯他的灵魂,他疼得发狂,恨得发狂之际,天边落下的一道炸雷,直直坠落,将他头顶不远处的那棵树劈成焦木。
伴随着那道闪电,一个穿着怪异的年轻男子掉到在他身边,差点砸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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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系统初现
怪异的服饰,衣袖短到遮不住手肘,从未见过的裤子,布料也奇奇怪怪,外面连一件外衣都没有,薄薄的一层,被雨水打湿后都能清晰看见里面的肌肤。
男子头发很短,都未曾及肩,不过他模样倒是长得很好看,即使冷到嘴唇泛白,也没惊动他古井无波的双瞳分毫。
那双眼瞳望着周围发了好一会儿愣,直到男子侧眸瞧见了他,才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男子先是蹙起眉头,眼里划过一丝诧异,还有明显的同情和怜悯。看见男子靠近过来,他下意识绷紧身体,如果男子要伤害他,他就一口咬死他。
但是男子没有伤害他,不轻不重地拍着他的脸说了什么,只不过他的声音被雨声淹没,根本听不清楚。
四处张望一周,男子目光定格,浮现一丝喜悦,弯下身背起他,不知想带他去哪里。
他急了,想挣脱他的束缚,可惜手脚已断无法挣扎,他只好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男子把他牢牢按住,不要乱动,再乱动的话会摔下去。男子腾出一只手,擦去眼部的雨水,前面有一个房屋,可以躲避风雨,我带你去那里避避。
他一时间失去语言,望着男子白皙的后颈,你我素不相识,为何救我?
你没死。
他明白了。
如果他已经咽气,是一具尸体,男子不会救他,救他是因为自己还活着,所以男子无法坐视不理。
他想要嘲笑男子过于心慈会给自己惹麻烦,但他又没有立场说这些话。
算了,反正男子还有利用价值,送上门来还往外推的话就太傻了。
只是这一次,他绝不再犯傻,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奔至避雨地点大约还有百米远,男子的体温隔着湿衣服传递过来,他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地,一时放松下来,感受着这股冰凉之中难得的暖意,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已是翌日,天已经完全亮了。
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身在破庙里,眨眼间很快反应过来此处就是男子昨晚口中的避雨处。
是个破庙,除了他和男子,再无其他人,确实是个好养伤的地方,不会又不长眼的人上门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