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春瞧见顾瞬登时横眉怒眼,顾瞬看见他脸色也没好的哪儿去。要不是时间地点不行,他们非得互相拉踩,刺对方一顿。
  张固:顾大夫您瞧大夫人的病如何?
  体内寒气重,脾虚,体虚,这些是小问题,吃几副药调理个把月就好。至于突然发梦,估计是梦魇之症,需安神
  滚滚滚,我孟老儿听不下去了!孟长春都快要跳脚了,狗屁梦魇之症!什么梦魇,到现在都叫不醒?
  顾瞬脸色一变。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你隔着帘子牵根丝就能开方子把人治好,我跟你姓!
  你别侮辱人!
  侮辱?呸,老头儿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孟长春过去拉开布幔,什么男女之别,真真是迂腐之极!
  不等顾瞬否定,他一把将人拽到床前,厉声说道:来,你过来看,大夫人面色发黑,虚汗不止。
  他说着想掀起被褥,吓得张固连忙阻止,孟大夫,不可啊!
  孟长春尴尬道:大夫人没穿衣服?
  穿了。
  吓我一跳。呼出一口气,缓和情绪道,我只是想让大夫人露出一只胳膊,好给她诊脉。
  张固示意贴身丫鬟过去帮忙。
  一切重新准备就绪,孟长春拉过椅子,路过顾瞬时故意把跺了一下脚,这一幕让旁边看热闹的白林觉得很是好笑。
  大夫人最近有没有食用某些东西,比如菇类。
  张固凝滞了,这人早上才回来,鬼知道她在外面吃了什么东西。
  顾瞬嗤笑,你是想说中毒的话,你自己诊脉难道诊不出来吗?
  孟长春被呛了一下。
  眼看二人又要吵起来,外面进来一人。
  第五恒刚陪母亲和晓茹用完膳赶来,他本来没胃口吃东西,无奈母亲严厉骂了他一顿,责怪他不该为了个女人折腾自己,担心母亲的吵闹声影响古云溪,只好陪她们把饭吃完再回来。
  一回来看见两位大夫都来了。
  只是视线扫过白林时,微微愣了一下。
  怎么除了孟长春和顾瞬,屋里还多出两个年轻人?
  他以为白林和江深是两位大夫谁带来帮忙的,又讶异了一下白林罕见的气质之后,就没再关注他们了。
  第五恒抬手拱了拱,内人突然病重,麻烦两位大夫专程上门一趟了,不知两位可看出鄙人妻子究竟如何了?
  听到第五恒这么一问,两个老头都羞愧到不知该如何回复。
  第五恒见他们都不说话,以为古云溪得了不治之症,顿时脸色灰败,差点晕厥过去。
  白林看他对古云溪的情感不似作假,便开口道:第五公子莫着急,夫人这病严格来讲不是病,孟大夫和顾大夫看不出来很正常。
  胡说八道?不是病是什么?两老头一起愤怒道。
  呵呵,两个窝里斗挺凶的,一致对外也挺厉害啊?
  白林摸摸鼻尖,好,算我胡说吧,那孟大夫和顾大夫应该知道夫人何为会久睡不醒了吧?
  呃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白林叹口气,好心帮他们解围,非要跳出来刷存在感,差点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第五恒:你如何证明云溪是中邪?
  她是被一团怨气凝聚的黑雾缠上,只要收服怨气,人自然就醒了。
  张固笑了,岂不是要去找道士。他打从心里觉得白林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甚是后悔让他来看病。
  那种程度的怨气,找道士不顶用,找我才行得通。
  你?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白林,是一名修士,会画符还会炼丹。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第五恒:你如何证明自己的本事?
  白林轻扯唇角,想要证明,实在太容易了。
  他虚空制符,画出来的符纹如星光,一张安神符完整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安神符自行飞向床笫,如轻羽覆在古云溪身上,一眨眼功夫,又星光流失不见。
  符箓不见了,古云溪面色却好转了不少,不再挣扎痛苦,面上黑气也褪去不少。
  第五恒欣喜,云溪是不是好了?
  抱歉,我只是暂时压制了怨气,要做到彻底驱除,还需要用金针封穴逼出她体内的怨气。
  张固,你快去准备金针
  不必了,我有一套金针,我只用我的。
  那白修士打算何时施针?
  施针需要耗费大量气力和心力,今日时间也太晚了,我休息一晚,明天辰时我来为夫人施针驱邪。
  好好,有劳白修士了。
  得知古云溪有救了,第五恒悬着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来一些。
  老夫人听说庄里来了位修士,不知是出于何目的,派遣下人请白林和江深到厅堂一叙。
  意外能这么早见到老夫人,不过白林他们还是去了。
  老夫人叫他们过去也没什么事,就问了问关于古云溪的病情,白林还是拿出同一套说辞,认定古云溪就是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