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因为?我们是女人就小看我们。”
  女子?学堂的女学生们早已习惯来自男学子?的惊讶,笑着?告诉他们:“任何人受过?圣贤教诲都会变得聪慧有?才学有?见识。”
  “哪怕是女人?”
  “正是。”
  “可是——”
  “陛下也知道这点,所以陛下允许女子?读书、让女子?参加科举,择优授以官职。”
  满头白发的卓文君走出女子?学堂,慈爱地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您是——”
  男学子?们猜出卓文君的身份,纷纷肃然?行礼:“师长在上,我等有?礼。”
  “不?必多礼。”
  卓文君微笑接受众人行礼,笑容带着?发自内心的骄傲与自豪。
  走过?行礼的人群,卓文君对陪在身边的女学生们道:“二十多年前,相?如还在的时候,我们夫妻也时常被学子?文人们当街行礼,但那时的人只向我的夫君行礼,而如今……”
  “如今所有?人都因为?您是女子?学堂的师长而向您行礼。”
  “不?错。”
  卓文君告诫女学生们:“记住,男人或许愿意与你?们分享他的功名荣誉,但在世人眼中,功名荣誉永远只属于他而不?属于他的女人,人们也通常只记得他不?会注意到他身边的女人。”
  “师长教诲,学生牢记于心。”
  “这些其实都只是我的一时感慨,你?们不?必太过?挂在心上。”
  说话间,卓文君走到太学前,太学生们也都尊敬行礼,请卓文君和她带来的女学生们进太学院,与太学院的大?儒一起为?早早聚集讲堂的太学生们讲课。
  各地试子?们看到这一幕,对卓文君的敬仰也更加浓烈了。
  ……
  ……
  经?过?大?半月的颠沛,苏武等人终于抵达匈奴王庭。
  此?时已经?开春,冰雪消融的草原布满星星点点的绿色,牛羊马匹在牧人的驱赶下漫山遍野地吃草,相?对平整开阔的土地则被垦为?农田,种着?耐寒的小麦和土豆。
  “原来匈奴人也有?勤劳踏实的一面。”
  出身农户的使团成员被春忙的景象触动,有?感而发。
  闻言,立刻有?人反驳道:“是大?汉强大?,打?得匈奴人不?得不?放弃漠南漠北再也无法掠夺我们的粮食和百姓,加上陛下仁慈,将土豆和越冬小麦的种植技术分享给他们,他们才不?得不?放弃劫掠向汉人学习耕种。”
  “不?错!没有?大?汉十万铁骑在边境严阵以待,就不?会有?如今勤劳踏实的匈奴人。”
  “是我太天真了。”
  “善良仁慈是美德,但对匈奴这类敌人,我们必须永远保持警惕。”
  “喏!”
  ……
  说话间,匈奴王庭派出迎接大?汉使团的队伍出现在苏武等人面前,领队的是听命于右贤王的右大?当户。
  见到苏武等人,右大?当户立刻停止骑兵队伍,翻身下马,操着?略带生硬的汉语问道:“来者可是大?汉皇帝的使者?”
  “正是!”
  苏武下马,向右大?当户表明?身份。
  右大?当户礼貌迎接,带领使团众人进入王庭,用舒适惬意的帐篷安置他们。
  “右贤王殿下正在山南打?猎,明?天才能回王庭,还请汉使稍作等待。”
  “大?单于呢?”苏武问。
  “大?单于?”
  右大?当户愣了一下,笑道:“他只是个孩子?。”
  “即便?是孩子?,也是大?单于。”
  苏武刻意强调詹师庐的匈奴大?单于正统地位。
  然?而右大?当户的态度也很强硬,重申道:“王庭大?小事务如今全由右贤王殿下做主?!”
  “但是——”
  “没有?右贤王印章的国书不?能代表匈奴。”
  “原来如此?。”
  苏武故作恍然?大?悟。
  右大?当户见状,满意离去。
  ……
  右大?当户与汉使的对话很快传到詹师庐耳中。
  得知右贤王不?许汉皇帝使者尊重自己这个有?名无实的匈奴大?单于,詹师庐的心情再度糟糕,冲着?伺候自己的奴隶们吼道:“呴犁湖既然?自认王庭和匈奴都听他的号令,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为?自己带上大?单于的金冠!”
  “……”
  奴隶们不?敢接话,怕成为?少年单于的迁怒对象。
  詹师庐见状,越发怨恨右贤王,咬牙切齿道:“终有?一天,我会让呴犁湖知道谁才是匈奴真正的主?人!到时候,他想跪在地上做我的狗还得看我答应不?答应!”
  “大?单于——”
  李广利意识到机会来临,冒险抬头,对詹师庐低声道:“杀人有?时很简单,即便?是小孩也能轻易办到。”
  “什么意思?”
  詹师庐挑眉,让李广利附耳说话。
  李广利趁机给詹师庐出坏主?意:“右贤王有?再多权柄,他终究只是右贤王,不?是真正的大?单于。所以,宴请汉使时,如果大?单于当众主?动给右贤王敬酒,右贤王不?能不?喝!”
  “我为?什么要给他敬酒?”
  “因为?酒里有?毒。”
  李广利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