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奥罗德斯二世在匈奴王詹师庐面前抬不?起头,安息公主在匈奴王庭也没能得到应有的礼遇,马车刚停稳就被带进气氛压抑的王帐。
  “我是——”
  公主试图自我介绍。
  “我不?关心你的名字,我只?需要确定你是奥罗德斯二世的姐妹、我的新娘。”
  詹师庐起身?,走到公主面前,用匕首挑起女人的脸:“长得还行,晚上?举行婚礼。”
  “按安息传统,婚礼应当——”
  “这里?是匈奴王庭!”
  詹师庐打断安息公主的话,冷笑道:“你只?需要服从或者死亡。”
  说?完,詹师庐让女奴带公主下去为晚上?的婚礼做准备。
  看到匈奴王比传闻中更加野蛮傲慢,公主心中默默滴血,但奥罗德斯二世为她准备的送嫁大臣却在公主离开后笑容谄媚地凑到暂时路身?旁,点头哈腰道:“伟大的匈奴王,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告诉您。”
  “什么事情?”
  詹师庐完全不?把安息宫廷大臣放在眼里?。
  “您同父异母的姐姐、美丽尊贵的匈奴公主须卜兰殿下,几个月前在狩猎时和她与上?任乌孙昆弥所生的儿子泥靡电殿下……不?幸遭遇了?意外……”
  “哦。”
  詹师庐随便应了?一声。
  正如奥罗德斯二世所预料的那样,詹师庐甚至不?记得须卜兰这个在自己未满五岁时就远嫁乌孙的同父异母的姐姐的长相,自然也不?可能对她存有感情。
  “传闻他们的死不?是意外,是现任乌孙昆弥所为。”
  宫廷大臣见詹师庐表情平静,加重挑唆力度。
  “还有呢?”
  詹师庐饶有兴致地问道,仿佛须卜兰母子之死对他而言是个有趣的故事。
  “也有传闻此事是汉帝国暗中授意,因为他们害怕您,憎恨您,所以杀死您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刘姣不?是这样的人。”
  詹师庐随口道。
  虽然他从未和现任汉帝国女皇帝见过,但他和霍去病交手?过,对如今被汉女皇牢牢压制的且鞮侯的感情更是爱恨交错。
  他相信,能够得到霍去病的忠诚、让野心勃勃的且鞮侯变得老实听话的女人即便真的秘密授意乌孙杀死须卜兰母子也必定不?是出于对他的害怕和憎恨,而是——
  出于利益权衡。
  “她不?是会因为私人情绪而杀人的人。”
  “但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詹师庐转身?,不?耐烦地看着?安息宫廷大臣,手?中匕首在宫廷大臣的脸上?划出一条长长刀痕:“在我用匕首扒下你的脸皮前,说?出你的来意!取悦我!”
  “殿下……殿下……”
  宫廷大臣吓得面色惨烈狰狞:“我……”
  “我要开始扒你的脸皮了?。”
  詹师庐笑容可掬地说?着?,残忍得仿佛安息神话故事里?的黑暗神在人间的化身?。
  “我……我……我奉陛下的命令,说?服您离开安息,前往西域……安息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对抗你,但是你……但是大汉……我……我们坚信你是伟大的……可是大汉更强盛……你……你应该去西域……去大汉……那里?有更多的黄金和美女……还有肥沃的土地,漂亮的丝绸……有……有……”
  剧痛和恐惧让宫廷大臣语无伦次,想到什么说?什么,直到——
  “你失败了?!”
  话音落,王帐亲卫上?前,将被詹师庐的匕首划得满脸是血的宫廷大臣拖出去。
  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将会遭遇怎样的不?幸,因为没有人关心他的命运。
  反倒是詹师庐,看着?滴血的匕首,回想宫廷大臣的话语,喃喃道:“大汉确实是个比安息更好的地方,但是大汉……大汉那边已经没有值得我回去的理由……反倒是这里?……男人懦弱愚蠢,女人傲慢无能……”
  正当他喃喃自语时,左大都尉上?前,低声道:“大单于,关于嫁去乌孙的须卜兰公主之死……外面其?实还有另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传闻说?,杀须卜兰公主母子的人是且鞮侯派来的。”
  “什么!”
  听到且鞮侯这个名字,詹师庐顿时双眼冒血:“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但他这么做很?可能是因为您。”
  “因为我……对……因为我,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是他的噩梦,永远的噩梦……光是想起我的名字就能让他吓得半夜醒过来……”
  想到这里?,詹师庐转怒为喜,露出嗜血的笑容。
  “既然此事与他有关,那我确实应该派人去乌孙问话!”
  ……
  远在长安的翁归靡不?知危机正悄无声息的接近。
  随着?须卜兰和泥靡的“意外”死亡,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彻底落地,翁归靡因此心情愉悦,在长安期间每日都欢歌宴饮,好不?快活。
  同属西域三十六国的其?他小国使?者见乌孙昆弥尚且如此赤诚侍奉大汉,无不?殷勤附和。
  第一次来长安的身?毒四?十七小国以及安南地区大小部落的使?者们则被长安的繁华迷住,流连忘返,不?知今夕何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