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发个某乎来得及吗?
  《求助,如何体面拒绝皇帝想让你侍寝的要求?》
  说她来葵水了?可今日太医才看过诊。
  说她肚子疼?石榴就在一旁热情似火(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情急之下,脑子居然一片空白。
  水声渐停,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祁黛遇居然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马赛克画面。原谅她上辈子只看过没吃过,相当纯情。
  越想心跳就越快,越紧张反而想得越多,思维完全控制不住了……
  蒋渊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祁婕妤一脸绯色地坐在床边,睫毛颤颤,胸口起伏。
  绯色盖过苍白,减弱平日的病色,添了几分娇意。
  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对于蒋渊来说,后宫妃嫔除了皇后,于他而言更多起到的是放松作用。他每天处理朝政够累了,夜间只想松快松快,和有趣的人说说话,或者做那事,都属于放松的途径。
  所以,对这些妃嫔们,他很少花心思,顶多谁更让他高兴,他就多给几分宠爱;谁让他觉得累,他就不搭理。
  话又说回来,做那事是为了放松没错,但他肯定更愿意和有好感的女人做。否则岂不是为难自己?
  他一个皇帝,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所以刚刚进去洗漱之前,他没打算碰祁婕妤的。
  盖着棉被纯睡觉,这事他又不是没干过。
  可现在,又觉得不是不行。
  想来后宫嫔妃都是希望自己碰她们的。毫无自知之明的皇帝如此想到。
  这般想着,蒋渊抚上祁黛遇的肩,“就寝吧。”
  吹熄蜡烛,石榴等一众人退至殿外。
  石榴的脸和脖子通红,她是激动的。此时的她已经在脑内畅想,陛下与主子恩爱有加,许是今晚,主子就能怀上龙嗣,再过十个月,她们衍庆居就有小主子了!会是皇子还是公主呢?都行,都行!
  她边上的葡萄脸也是红的,却是急红的。
  完了,主子可千万别让陛下恼了。要是陛下怒了,她待会要第一时间冲进去护住主子,然后让人找皇后娘娘救命。找谁呢?葡萄眼神在院子里巡视,小李子吧,他脚程快……
  事实上,屋里的气氛和外面两人想的截然不同。
  从蒋渊触碰到祁黛遇身体的那一刻起,她浑身都僵硬住了。
  整个人真成了提线木偶,任由蒋渊抱着她躺下。
  脱下外衫、内衫、小衣……
  两人肌肤相亲之时,祁黛遇直接头脑空白,她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直到感觉到身下的痛意。
  她陡然清醒。
  现在,和她亲密接触的是一个陌生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才认识的陌生人!
  他们毫无感情,现在居然要做最亲密的事!
  尖锐的疼痛让祁黛遇直冒冷汗,身体下意识地回缩、抗拒。
  甚至忘却尊卑用手脚推离蒋渊。
  蒋渊此时也不好受。
  他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祁婕妤怎么会……如同处子?
  他皱着眉,看到祁黛遇红着眼眶,嘴里重复:“不要,我不要!太疼了!”
  蒋渊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他想起来了,他的确没有碰过祁婕妤。
  三年前,还在东宫的时候。那时还是祁淑女的祁婕妤刚进府,他第一次去她房里。
  那一晚祁婕妤也是如此,喊疼,脆弱得仿佛他再强硬一点就能撅过去。
  蒋渊做不出强迫的事,那一晚没有继续。
  而后来他了解到祁淑女的性格后不太喜欢,第二次去她房里直接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睡了个觉。
  然后就是三年后的现在了。
  看着祁黛遇伤心害怕抗拒的样子,蒋渊内心一叹。
  罢了,许是这人和他没有缘分。
  蒋渊不再继续,撑直身子下床,点亮烛火,就要穿衣离开。
  他一走,祁黛遇就抱着被子包裹着自己,哭得不能自已,也不知道是在哭疼还是在哭什么。等到烛火一亮,烛光刺到眼睛,她突然就回过神了。
  她刚刚干了什么?
  她眨眨眼,泪眼朦胧间看着蒋渊穿衣要走。
  顿时一个激灵,要是皇帝就这么走了她简直不敢想象明天宫里会有什么传闻,她是不想争宠,也不在乎位分,但不代表她想成为全后宫的笑柄啊!
  “不许走!”祁黛遇一急,直接脱口而出。
  蒋渊穿衣服的动作停住了,不可思议地转身看她,差点气笑。
  “你说什么?”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句话是从面前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祁黛遇也顾不得维持人设了,“陛下,您不能走,您走了,嫔妾、嫔妾……”
  她眼泪簌簌直掉。
  不是那种做作的柔弱的哭。
  而是真的悲伤到极致的哭。
  她抱着被子,青丝垂落,还露出半截白皙的肩头,哭得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嘴巴却倔强地撅着,仿佛她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
  给蒋渊一种,如果他今天走了,这人下一刻就能哭死过去的感觉。
  蒋渊不穿衣服了,顺势坐在床沿上,按了按眉心。
  祁婕妤说的也有道理。他大概知道如果今晚就这么走了,宫里会有什么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