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樱见江见许给了她花生后,疲惫地找了个空地坐下来,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她摸了摸兜里鼓鼓的花生,想了想屁颠屁颠地拿了自己搪瓷缸,把两块蜜露灵蜂糕和灵髄芝油泡里面,然后又倒进去一些油面子,搅化成粥看不出原型,然后拿给他。
  你吃这个,这个香,油面子!
  江见许知道,现在食物不够分,找到的面粉做什么都不够吃,索性就用点油炒了,一人分一把,泡水喝个饱肚。
  你吃吧。他疲累地倚着车墙壁闭眼休息。
  你吃,我吃过了不饿,你吃看看,这个好吃!韩舒樱瞧着周围没人注意她们,急忙将搪瓷缸悄悄放到他嘴边,碰碰他嘴唇。
  江见许闻到香味睁开眼睛,看了眼黄乎乎的油面子,别说,闻起来还挺香的?他喝过,好像不是这个味。
  韩舒樱急得已经往他嘴里倒了。
  好好,我喝,你别倒我衣服上。江见许坐起来,衣服已经够脏了,再染上点黄色他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他伸手取过茶缸,低头喝了口。
  好喝吗?剧本奖励很补的,她虽然吃不饱,但饿不着,江见许自己饿着,还每天给她带吃的,说不感动,也有点感动,别人可不会把吃的给她,不过他瘦得太厉害了,这样累下去她担心他会生病,就想用剧本奖励给他补一补,滋补莫过于油和蜂蜜了。
  江见许抿了一口后,在韩舒樱催促下,仰头几口将缸里的东西喝掉了。
  放下搪瓷缸,见她干干净净地蹲在旁边,目露担心地看着他,还伸手拿帕子给他擦擦嘴角,也不嫌弃他搜粮回来没洗脸脏兮兮。
  那一刻他心里一热,也不管别人看不看到,伸手就将她搂自己怀里。
  他心想,他连死都不怕,却怕喜欢个姑娘,他下巴在她头上蹭了蹭,不禁又问她:你现在考虑怎么样了?
  韩舒樱这次没有掐他,只是推开他下巴,太扎人了!然后小声嘀咕:我啊,我还没考虑好呢
  江见许听了,在头顶上笑了笑,没有再逼问她了。
  江同志,我们什么时候能得救?
  江见许心里有数,肯定会有救援人员过来,但哪天就不清楚了。
  车上没食物,这么多人熬不了几天了,就像韩舒樱说的,谁能撑到最后,谁就能获救。
  没事不要乱跑,静静坐着节省体力,避免消耗,三天之内,肯定有人来救我们,就像你说过,到了最后,比得是谁更能捱,不过现在个高不如个矮,谁吃得少谁熬得起,谁就能活着。他用手轻轻摸了摸她头发,你吃那么少,肯定能活下来
  发质蓬松柔软滑溜溜的,他手包住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那你这么长一条,不是惨啦?你吃饭都要比我多吃一碗半
  江见许低咳了一声,趁机问:嗯,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趁我还活着,给我一个答复
  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你肯定会活得好好的
  江见许有点感动。
  她头埋在他怀里又道:祸害遗千年!
  江见许:
  他气得捏了下她耳朵,这小东西,到底谁是祸害?天天就会气人。
  终于,在第三天下午四点,火车里的人听到了天空上飞机经过的声音,有人冲到窗口,大声喊着:飞机!是飞机!啊!我们在这里,救救我们
  接着一群人冲出去,跑到附近坡处,使劲的挥舞着手里的衣服和被单,希望能吸引上空飞机的注意。
  韩舒樱也混在人群里,她拼命舞着包,大喊:我们在这儿!
  他们望着那几架飞机在他们头顶上盘旋了一会,飞走了。
  不到一小时,两架运输机飞到上空,远远地朝列车这边飞过来,在列车周围空投下许多箱子,箱子里面装着药品、衣服和食物,列车里所有人喜极而泣。
  他们终于得救了。
  当天晚上列车长笑了,车里沉闷气氛一扫而空,大家喜气洋洋的,只有失去亲人的灾民黯然神伤。
  大家将找到的木材燃起篝火,吃饱喝足,不少人载歌载舞,韩舒樱还上去唱了首歌,唱的是她跨年时登台唱过的歌曲,追梦人,只有这首歌词她还记得,没有提词器真的好难。
  我们都是追梦人
  所有人在篝火下看着这个夜色下,美得像梦一样的女孩,唱着一首活泼的、鼓舞人心、动人的,他们从没听过的歌。
  她台风很好,唱得时而青春,时而感伤,微微低头微笑时,如梦一样美。
  唱完后掌声久久不息,韩舒樱走下来,见到江见许坐在那儿专注看着她,她立即快乐地一蹦一跳跑到他身边。
  江见许眼中有光,他露出笑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晚会结束了才放开。
  晚上韩舒樱正侧躺在草垫和被子里,睡得香呢,感觉一个人钻进她被子里,她吓得刚要叫出声。
  就听到后面的人,用被子蒙住两人身体,轻轻咬了下她耳朵:别出声。车里乘客和灾民知道自己得救,晚上睡得很香,草垫不远有几个人,不过都睡着了,平时江见许会睡在韩舒樱不远处,他跟陈兴文那里拿了块床单往身上一裹就能凑合一宿,今天看到她唱歌的样子,他忍不住钻对象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