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江应南冷笑起来,“你还真是一天都忍不了呢?你还记得我伤得多重吗?”
  “……好,孤不碰你。”楚子乾妥协了,又在江应南额上吻了吻,“那我们早些休息吧。”
  当两人躺到床上,楚子乾一如既往地伸臂搂住江应南,江应南却只想把他的胳膊撩开。
  “说好不碰,就是任何地方都不能碰。”
  “……”楚子乾有些哭笑不得,“阿南,你不能这样折磨孤。今天的事情全是老三搞出来的,不能怪孤啊!如果我们之间生了间隙,孤的家宅不宁,岂不正中了老三下怀,还让其他人也一并看笑话?阿南,我们应该一致对外想想怎么收拾她才对。”
  江应南没好气地道:“所谓好男不跟女斗,一个女子,你要收拾她什么?再说这些事你自己操心去吧,我是再不想参与了。”
  “也对……”楚子乾沉吟着,“父皇虽然许她参政,但并不会真的想一个女人当皇帝,孤还是应该把主要注意力放在老四那里。”
  江应南翻了个身朝向墙,懒得再理会这个话题。
  他曾经想帮楚子乾清除一切障碍,助他早日实现自己的帝王梦,可是他恍然间发现,原来楚子乾是真的可以为了这个目标舍弃一切,比如,当他也成为障碍的时候。
  而此时,被楚子乾视为敌人之一的萍公主,也正在思考下一步计划。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决定去找楚连墨联手。
  于是第二天,她邀请楚连墨到公主府共进晚宴。
  楚连墨现在已经习惯了去哪里都由齐萧筠伴着,便对齐萧筠道:“阿筠,你陪本王一起去吧。”
  “……好。”齐萧筠实在是不想面对萍公主这个人。不过他又没办法表示反对。好在现在他换了模样,又是作为楚连墨的家眷出现,萍公主应该不可能再对他怎么样。
  “怎么了?”楚连墨微笑着揽过齐萧筠的肩,“怎么像有人要把你吃了似的?”
  “听闻此人刁蛮成性,我的确有些害怕。”反正自己的表情全都瞒不过楚连墨的眼睛,还不如就直接承认。
  楚连墨柔声道:“有本王在,你怕什么?”
  齐萧筠“嗯”了一声,感受着楚连墨的体温,倒是真的心安了几分。
  两人来到公主府后,萍公主已经坐在桌边,准备了一大桌子丰富的菜式。
  她身旁还站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一身青衣锦衣,看打扮不太像是下人。
  “四皇弟来啦?”萍公主热情地招呼着楚连墨,“快坐快坐。”
  “三皇姐好,姐夫好。”
  齐萧筠听到楚连墨的招呼,这才知道那青衣男子就是萍公主的丈夫。亏得她现在已经有了驸马,应该不会惦记自己了。
  只是,为何那驸马一直站在她身侧服侍,难道不坐下来一直吃饭吗?这样一来他这当侍妾的岂不是更不能坐了?
  “阿筠你怎么了?”楚连墨入座后注意到了齐萧筠的犹豫,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你坐这里。”
  “……我以为,公主这里的规矩是家眷不能入座。”
  “没有没有,”萍公主笑着摇头,“那只是我御夫的规矩,其他人我可不管。”
  齐萧筠微微皱了皱眉,对她这种作风有些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默默坐到了楚连墨的旁边。
  “你们知道吗,我这次在燕国有很多有意思的见闻。”萍公主一边吃饭,一边开始一番兴奋的讲述,“我还去一些武林门派做客了,有个门派叫锦绣山庄你们知道吗?”
  这话倒是让齐萧筠有些惊讶。因为他以前在齐国时也爱离开都城去四处游历,其他就包括某些武林门派,还曾经戴着面纱化名为“青竹侠”在江湖中行侠仗义。想不到这方面萍公主居然有和他相似的爱好。
  锦绣山庄的赫赫大名,他也是听说过的。
  萍公主续道:“这个锦绣山庄可特别了,是以女子为尊的,庄主是女子,少庄主也是女子。这个欧阳庄主啊生了六个女儿,就一个儿子,儿子和赘婿们在庄里一点地位都没有,都不能和女人同桌吃饭的。”
  “……”齐萧筠听到这里,可算知道萍公主的毛病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萍公主还在滔滔不绝:“你们知道那庄主是怎么教导儿女的吗,女儿生下来就是学舞刀弄剑,学管理山庄,儿子就是学弹琴唱歌跳舞,只能供人逗趣儿取乐……哈哈哈可真好玩!”
  “……”齐萧筠听着萍公主欢快的笑声,却一点都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笑,反而觉得那个欧阳庄主唯一的儿子很可怜。
  “恕我直言,”这时楚连墨神情严肃地开了口,“以男子为尊未必有多好,但反之也是一样。不管是男是女,为什么非要按被规定好的模样去生活呢?”
  这话让齐萧筠很是欣慰。楚连墨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萍公主撇了撇嘴,“四皇弟你是男子,果然不会和我心有戚戚焉。你说男女都可以按自己想要的样子去生活,可事实当真如此吗?在楚国,女子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做官,甚至读书识字的都不多,不是吗?”
  “……你说得也有道理。男子既然已能嫁人为妻,女子又为何不能做官?若是我能做主,一定不会让事情是如此模样。”
  萍公主闻言,神情也认真了起来,沉默地凝视了楚连墨片刻。她听出楚连墨的意思是,如果他当了皇帝,就会让事情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