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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  [10]黑化
  夜,天幕墨蓝,预示着下一个晴天。
  聚居地内,除去四处巡逻的人,其余的都已经各自睡下,养足精神,以备明日的各种挑战。当然,在大部分人熟睡之际,这儿仍然会有些许精力充沛忙于纾解的人存在。生理上的欲望,在压力巨大的末世,来得更汹涌澎湃。
  暧昧压抑的喘息在暗色的夜中此起彼伏,那些粗重沙哑的呻 吟,那些性感潮湿的鼻音,让不少听觉灵敏又憋了好久的单身男人们辗转反侧夜不成眠,在漆黑的房间里帐篷里,悄悄的将右手伸进了内裤,半晌后扬起头颅,喉间溢出愉悦的闷哼,喷薄了一手的热液。
  这种情况在聚居地内已经见怪不怪,找得到伴的,晚上就彼此慰藉。找不到伴的,听着现场版撸上一发。发泄欲望而已,无关其他,也没什么可以嘲笑与谈论的。
  一个黑影在一顶帐篷外轻咳了几声,然后转身往另外一间小石屋走去。
  在他离开之后不久,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从帐篷里钻出,似乎很清楚刚刚是谁在咳嗽,直接随着之前那人的脚步,钻进了小石屋内。
  帐篷中,南雪翻了个身,看向不远处地铺上的徐意,小声问:“他又去了?今天是谁?”
  徐意也没有睡着,他面朝上规规矩矩的躺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帐篷顶,半晌后才淡淡道:“听这声音,是董春儿。”
  南雪没再说话,她也被董春儿骚扰过,不过只要说不,董春儿也不敢真的舀她怎么样。聚居地的规矩摆在那儿,董春儿这样一个没异能的普通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睡吧。”蓝佩佩忽然开口,“明天该我们去地底了。”
  帐篷内再次安静下来。
  不过今晚,他们想好好的睡上一觉的愿望着实没可能实现了。
  在两分钟后,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整个寂静的聚居地,其中的痛苦让每一个听见的人都感同身受,全身发毛。
  丧尸来袭?变异动物?危险?!
  前一秒还在沉睡中的聚居地,在嚎叫声响起的下一秒,就第一时间的清醒过来,沉寂被匆匆的脚步声与不安的议论声打破,黑暗被人人手中亮起的照明原石驱散,人们行动迅速的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一座小石屋,其中男人沉重的喘息还在闷闷的响起,宛如正在遭受痛苦折磨。
  “那是我们住的地方。”有人跌跌撞撞的跑到谢墨轩的身边,一脸惊惧的指着石屋说,“董春儿和黎里还在里面!刚刚那声音就是董春儿的!”
  谢墨轩挥挥手,让异能者严密的包围了石屋,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
  “你们怎么没在房间里?”谢墨轩目光锐利又冰冷,渀佛可以看透眼前人的一切。
  那人结结巴巴:“董春儿说他们今晚要办那事儿,所以,所以我们就搬到其他人那里住一晚,给他点方便。”
  谢墨轩面无表情走过这人,看向石屋的目光有些许担忧与忌惮——难道是变异蚂蚁已经大部队进入地表了么?
  “注意地上。”他厉声提醒。
  掌心酝酿着骇人的雷电,谢墨轩走在最前面,一脚踹开了石屋门口的木板。
  他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让身后的人无法看清究竟。所有人都紧张忐忑的等待着谢墨轩的下一个指令,是战斗,还是紧急撤离?聚居地中的每一个人,都有随时抛弃这块土地的心理准备——末世的意外总是很多,不是么?
  不过出人意料的,谢墨轩只是看了房间一眼,就黑着脸转身大步离开,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这事白胖子你来处理”,全身散发的怒意与冷气让围在一起的人们不由自主的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谢老大生气了,气得不轻。
  但这也说明了,这儿没有危险。
  被惊醒的人们放下了心,舒了口气,于是好奇八卦心理难得升起,究竟是什么把谢老大气成这样?
  他们凑到被踢开的房门前,往里面瞅了一眼。
  在汇聚到一起的柔和白光中,石屋内的情形被围在屋外的人们尽收眼底。
  光溜溜的董春儿被布料堵住了嘴,被衣着整齐的黎里压在身下狠狠撞击着。即使明知屋外有这样多的人在看着,黎里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而每一次的挺进,董春儿都会发出痛苦的闷哼,他没法说话,满脸狼狈的泪痕,只能用哀求痛苦的眼神向屋外的人求救着。
  与董春儿同屋的几个人冲进了房中,将黎里拉开。黎里也没挣扎的,从董春儿身体里抽出了硬物,其上还沾染着白浊与血液,他诡异的朝屋内的人笑了笑,冷静的提上裤子,然后施施然的走出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与此同时,屋中有人惊叫起来:“天!他对你做了什么!春儿,你的蛋!”
  口中布料被取出的董春儿嚎啕大哭:“他疯了!他是个疯子!我的蛋……他抓爆了我的蛋!呜嗷嗷嗷……我的蛋!”
  屋外众人面面相觑,突然的大逆转让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来。不过再看站在一旁,眼底暴虐未消的黎里,所有男人都感到胯 下一凉,艰难的扬了扬嘴角,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我回去睡了。”
  “我也是。”
  “明早见。”
  “……”
  很快的,喧嚣的夜再次沉寂下来。
  南雪一行人走在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白胖子身边的黎里,目光复杂,他们都看错黎里的性格了么?这人终于学会抗争了么?不过这样激烈的手段,还能在聚居地呆下去吗?
  惊动了整个聚居地的事件就此落幕,白胖子是怎么处理的,大概明早起来就会得知答案。
  不过在这个夜晚,这里却有四个人完全无动于衷。
  听到声响要起来的穆雁行,被夏飞长手长脚的往身上一缠,就没法起身了。
  夏飞迷迷糊糊的在他耳边低语:“不是什么大事,继续睡,明天要去地底呐。”
  穆雁行想到了夏飞神识探索能力,觉得夏飞已经用神识探查过了,于是也放下了心,重新合上眼,在夏飞温和轻柔的呼吸声中,再次沉睡了去。
  与他们同一个屋檐下的林零和李艾尔,倒也是睁开眼了一会儿。不过竖着耳朵,没听见两个成熟男人的动静,于是也翻了个身,咂咂嘴,趁着未醒的睡意,做起了晚上的第二个美梦。
  李艾尔想,夏飞那么狡猾的家伙都没动,这里会有什么危险?
  林零想,穆大哥那么稳重的男人都没动,这里一定很安全。
  于是四人一夜好梦,直到天亮。
  神清气爽起来的四人,很快的便听到了关于昨晚的八卦——董春儿床上失利,不止被小鸡崽子似的黎里翻身压倒,还被捏爆了男人的两颗金蛋蛋。
  上面这话是季雄说的。
  昨晚没有参与围观的四人囧的说不出话来,想想都为董春儿觉得疼。
  季雄唾沫横飞的比划着:“第一眼看到,我们还以为人不可貌相,董春儿居然喜欢玩那种,你知道的,s m什么的。不过听到他蛋没了,咱们才明白过来。话说那个黎里才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太狠了!”
  “后来呢?白胖子是怎么处理的?”李艾尔漫不经心的扬了扬头,觉得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有点道理。不过之前黎里在他眼里连兔子都当不上,现在不得不承认,他当初或许看走眼了。至少黎里比得上兔子。
  “黎里坚持说那是董春儿强迫他的,他只是自卫过度。两人各执一词,是不是强迫该听谁的?根本没法判啊。”季雄耸了耸肩,不修边幅的面容上扬起古怪的笑容,“而且说老实话,现在的黎里比起卧病在床,随时可能感染死掉的董春儿来说,有价值得多了。聚居地也是个现实的地方。”他斜睨了几人一眼:“你们懂的?”
  “所以他伤了人,什么事都没有?”林零咧了咧嘴,虽然她不是男人,但想想董春儿的遭遇,还是有些怜悯,这悲剧的男人哟。
  “以后他每天的任务,都是进入地底跟随狩猎。”季雄对此没多少关心,黎里于他半点干系都没有,说起来的语气也是稀松平常的,“再有下次伤到自己人,他就会被逐出聚居地了。”
  夏飞安静的听着,目光无辜的飘向一旁,这绝对不是他那颗原石的错!他把效果控制的极其温和了,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也只是因为黎里的内心对董春儿的怨恨太大。
  原石施加给黎里的暴虐状态,镇压了他内心的软弱和彷徨,释放了他内心的黑暗情绪,同时给予了他精神与身体上的力量,让他残虐而冷酷,让他能在力量上胜过董春儿,让昨晚的事得以发生。
  如果把同样的原石交给张河山,这样极端的事应该不会发生。夏飞若有所思的抿着唇,片刻后才点了点头——唔,给张河山的原石,再将效果柔和一些算了。
  当天傍晚,狩猎回来的夏飞在聚居地某一角落,约见了徐意。
  他微笑着朝徐意伸出了手,不再细腻柔嫩的掌心生出了一层薄茧,却依然白皙。其上一颗橙色的原石约有鸀豆大小,晶莹剔透好不美丽。
  “这个或许会对他有些许帮助,要试试么?放在他身上就行。”
  徐意怔了怔,咬牙接过,然后转身离开。
  不过在走出几步后,他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美丽如画的男人,迟疑道:“昨晚那事,黎里那样,是因为这个么?”
  夏飞只是轻扯唇角,笑容清浅的看着他。
  徐意不再将这个话题问下去,他顿了顿,转而道:“如果我把这个放在河山戴在脖子上的福符里,会起作用么?”
  夏飞点头。
  “谢谢。”徐意这次再没回头。
  看着徐意离去的背影,夏飞笑容更深,真是个敏锐洞察的男人。不过很快的,他的笑容便僵硬在脸上,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比起细节处的觉察能力来,雁行也不弱。更别说与他靠得最近的人,也是雁行。
  他眨眨眼,终于意识到或许自己的一系列行为早在雁行眼里曝了光,只是那人一直信任着他,所以没有疑问,没有质疑。只是身边的人做事一直瞒着他,他会不会觉得失望?
  夏飞懊恼的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他真是笨蛋,这种事,早该对雁行说的,装什么神秘?
  大步朝自己的小屋跑去,在房间里找到那个不善言辞的沉默男人,狠狠抱住了,狠狠的亲一口,他才咕哝着:“以后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雁行你也要这样!”
  穆雁行被难得冲动一把的男人惊得怔了怔,然后很快意识到了前因后果,笑容柔和了轮廓深刻的面容:“嗯。”
  他抬手抚上近处的漂亮脸庞,粗糙的指腹摩挲的夏飞很舒服,他嗓音沉悦:“脸红了。”
  夏飞尴尬:“被手掐的!”
  门口扒着一男一女,交头接耳。
  少年嗤之以鼻:“你信?”
  少女毫不犹豫:“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举手,咱也不信~~~
  夏飞飞:黑化了你!
  代码:o(* ̄︶ ̄*)o 来嘛来嘛,求被黑化~~
  夏飞飞:黑化了你的读者!
  代码:(┳_┳)... 雅蠛蝶~~
  69  【希望与绝望的迁徙】
  [1]定局
  聚居地里刮了一股邪风,先是黎里,后是张河山,完全变了一个人,言行处事中自带一股凌厉冷酷味道,叫人不敢直面其风头。
  不少人议论纷纷,尤其是当初喜欢欺辱黎里的,喜欢指使张河山干这干那的那些人,更是对其深有感触。再次面对二人,心虚气弱,之前的威风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平素的任务恰好与那两人错开,夏飞并没有亲眼去看看他们,这种时候,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评价才是最客观的。
  毋庸置疑,他成功了。
  清楚了自己的法子行之有效后,夏飞便将此事放诸脑后。如今还有许多的事等着他们去做,这件事已经不再需要他为之投入精力。
  聚居地如今的形势很紧张,不管是管理层,还是作息规律的其他人,都明白这一点。